片刻之後,馬車再次向前疾行。透過車窗,穆寒洛可以清楚地看到,白草地上,那一抹猙獰的紅,和那名已經失去了生機的護衛遺體。即使是一閃而過間,穆寒洛還是清楚的看到,那名護衛依舊兀自睜著的雙眼,似是心有不甘一般,怒目望著天空……
這個人,也是為了自己的信仰,才毫無畏懼的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啊……有些感慨的收回了目光,穆寒洛握著天音海螺的手,不由的緊了幾分:阿繡,你是我的信仰,為了能夠再次見到你,在沒有完成蘇瑾留下的任務之前,我是絕對不會丟了性命的……
疾行了約莫兩天後,馬車終於再次停了下來。對麵一個略顯年長的男子,對著穆寒洛等人沉聲道:“到了,請下車。”
在護送之人的帶領下,穆寒洛等剩餘八人,來到了一處溫暖而開闊的營帳中。營帳的地麵上,鋪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皮毛。當中一個巨大的五鳳熏爐中,燃燒著熊熊的爐火。而營帳的四周,還擺著幾個精致的火盆,火盆中跳動的火焰,將整個營帳映成了一片溫暖的橙紅色。鋪著雪狐皮的軟榻上,一個身著紅色錦服的男子,正慵懶的躺著。微微敞開的前襟中,露出了一片如女子一般細膩姣好的皮膚。
“公子,穆公子等人帶到。”望著軟榻上的紅衣男子,侍衛恭聲道。
聽到侍衛的話,男子緩緩的睜開了眼。一雙迷離的眼睛中,充滿了妖媚與邪肆。轉頭望向穆寒洛,審視半晌,男子方才慵懶的道:“你就是穆寒洛?”
“我就是。你又是什麼人?”冷冷的盯著紅衣男子,男子身上那近乎詭異的邪魅感,讓穆寒洛感到極為不適。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唯一需要知道的是,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
“哼。我穆寒洛的一生,隻會聽從一個人。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世事無絕對。”慵懶的說完,男子似是有些不耐,望著身旁一襲黑紗遮臉的女子,緩緩說道:“罌粟,帶他下去,接受‘重生’洗禮。哦,對了,其餘的人也一起好了,免得麻煩。”
“是。”聞言,被稱為罌粟的黑紗女子,恭敬的點頭道。
“‘重生’是什麼?”對這兩個字,穆寒洛直覺的感到一絲不妥。
“你不需要知道。”淡淡的說完,罌粟玉手一揮,穆寒洛便感到頭腦一陣眩暈,接著便失去了直覺。而跟在穆寒洛身旁的其餘七人,也同時倒地不醒。揮手召來幾個侍衛,罌粟對著紅衣男子恭聲道:“屬下先行告退。”
“等等。”似乎想起了什麼,紅衣男子攔住想要離去的罌粟,饒有興趣的望著穆寒洛道:“先給穆公子洗禮,禮成之後,馬上帶來見我,去吧。”
“是。”
一盞茶之後,罌粟便再次回到了房間。而穆寒洛則表情冷漠的跟在罌粟身後,隻是手腳的鐐銬,卻不知何時被解了開去。
赤著雙腳慢走到穆寒洛身前,紅衣男子笑著站定,伸出右手緩緩的撫摸著穆寒洛毫無表情的臉,邪魅的笑道:“記住,從今天起,你就叫無情。而我,就是你唯一的主人。”
“無情參見主人。”聽到男子的話,穆寒洛略一垂首,恭聲回答道。隻是眼神,卻冷漠的似是失去了情感一般。
聞言,紅衣男子燦然一笑,笑容妖媚的奪人心魄,輕輕的附上穆寒洛的耳邊,紅衣男子媚聲道:“還有,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