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聽到歐陽逸的話,田有成率先起身,急聲阻攔道:“將軍,鍾大哥……鍾副將的為人,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鍾副將他不可能背叛您、背叛逸風軍的。”
“是啊,將軍。末將也覺得此事另有蹊蹺。如此草率決定,怕是會錯過好人,還望將軍三思啊。”田有成說完,李龍也緊隨其後,起身勸阻道。
與此同時,一旁的蘇瑾卻默默的望著眼前的畫麵,皺眉沉思不語:這歐陽逸看起來是個行事穩重之人,應該不會作出如此草率的決定?怎麼……猛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蘇瑾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看來天下還真是沒有免費的午餐啊,就連看個戲,都得參與演出才行。
“啪!”而另一邊,聽到眾人的求情,歐陽逸猛然將手拍向桌案,眼神冰冷的在眾人臉上慢慢掃過。許久,方才森然道:“要論兄弟感情,歐陽逸不比你們少。可是國有國法,軍有軍規。難不成,你們是打算合起夥來,逼著本將徇私嗎?”
“屬下不敢。”察覺到歐陽逸此時的怒氣,眾人連忙抱拳低頭,惶然道。
“既然如此,那還愣著幹嘛?軍法伺候!”
“且慢。”無奈的站起身,蘇瑾平靜的阻止道。
“怎麼?蘇公子也想幫忙求情?”轉頭望向蘇瑾,歐陽逸語氣漠然,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將軍誤會了,蘇某一介草民,怎敢插手軍政大事?隻是蘇某不認為,鍾副將會是叛變之人。”
“怎嘛?蘇公子難道認為這內奸另有其人?”
“正是。”望著歐陽逸的眼睛,蘇瑾別有深意的笑道:“而且蘇某相信,將軍的心裏,也知道鍾副將是不會出賣兄弟的。”
聞言,歐陽逸也不理會蘇瑾話語中的揶揄之意,饒有興趣的笑道:“嗬嗬,說來說去,蘇公子還不是在變著法的為鍾副將求情?不過蘇公子於流風城有恩,既然蘇公子開了口,歐陽也不好駁了你的麵子。而且歐陽也很好奇,鐵證麵前,蘇公子到底打算如何為鍾副將辯護。”
“那蘇某就先提兩點疑問好了。第一點,若鍾副將是內奸的話,那他究竟是如何在這警戒森嚴的軍營中,將消息傳出的?第二點,若鍾副將是內奸的話,風騎為何會毫發無損的全部活著回來了?蘇某的這兩點疑問,將軍是否可以解答?”
“蘇公子的第一個疑問,利用飛鴿傳書便可解決;至於第二個疑問,鍾副將是我軍中的謀將,以他的足智多謀,怎麼可能在內奸一事還沒解決的當口,給自己惹上一身腥呢?歐陽的回答,蘇公子可還滿意?”
“嗬嗬,歐陽將軍莫非是在欺負蘇某不懂軍事?”淡然一笑,蘇瑾望著歐陽逸,毫不留情的針鋒相對道:“據蘇某所知,飛鴿傳書之所以能夠成行,是因為鴿子對家極其眷戀。可在這重兵把守的軍營中,敢問鍾副將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能夠獲得並且飼養蠻族的鴿子?
除去這點不說,流風城地處邵國邊境,從這裏往西北的方向,也隻有蠻族居住。試問這麼顯眼的鴿子,從軍營飛往西北,怎麼可能不引起守城官兵的注意?就算是夜間,軍營中也是營火通明,而且高處的哨塔上,還有士兵把守,飛鴿飛過,是不可能不被發現的。
至於將軍對第二個問題的解釋,蘇某也有不同意見。據蘇某所知,逸風軍與蠻族血戰多年,兩者之間的血海深仇可謂不死不休。在這樣的情況下,蠻族若是從鍾副將那裏,提前得知了將軍出兵的消息,那裏應外合之下,風騎怕是早已全軍覆沒。
而之後,蠻族隻需以鍾副將作為人質,便可向將軍提出要求。在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鍾副將是內奸的情況下,以鍾副將在逸風軍中的地位,少說也可換個幾萬兩白銀吧。”
“……”似是被蘇瑾的話說服了,歐陽逸沉思片刻,方才笑著道:“蘇公子說的有道理,可憑這,還不足以證明鍾副將的清白。畢竟這叛變之人,也有可能不止一人。”
“蘇某明白。其實這內奸一事,倒也並非無從下手。如今最大的疑問,就是消息究竟是如何傳出的。隻要知道這點,那順藤摸瓜,這內奸也就不難查出了。”
苦笑著點了點頭,歐陽逸皺眉說道:“蘇公子說的,歐陽也想到了。可歐陽實在是想不通,究竟是什麼人會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在我戒備森嚴的逸風軍中,將消息傳給蠻族。”
“這一點,蘇某倒是可以為將軍解惑。”
“噢?還請蘇公子指教。”聽到蘇瑾的話,歐陽逸的眼中猛然迸發了炙熱的神采。與此同時,眾人也齊齊的轉頭望向蘇瑾,眼神中皆是一片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