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城,屬北涼,盤距於南疆北疆交界之地,貿易繁華,自古乃兵家必爭之地,地勢之奇,可以說易守難攻。
“少爺,細城到咯。”
恢弘大氣的城門之外三道人影杵下,說話的是一名黃瘦的丫頭,丫頭麵皮生的黃瘦,算不得清秀,但一雙眸子卻透徹無比,她眨了眨眼對著身旁跨在病嘮馬上的黑衣少年說道。
“嗯,知道了。”
黑衣少年正閉目養神,聽到黃臉丫頭這麼說了句後,輕輕點了點頭,雙眸開闔,精光乍現。
巍峨雄壯的城牆屹立在他麵前,城牆漆黑如鐵煞是壯觀,兩個青銅鑄的巨大細城二字更是有著股莫明的威嚴。
“這細城可是出了名的好地方啊。”病嘮馬的一側一個麵容猥瑣的老頭似笑非笑的這麼感慨,老頭衣著破爛,頭發花白,一雙老眼卻是精光四放,,隻見得他左手間抓著一隻不知哪裏搞來的叫花雞,右手提著一壺烈酒,左一口右一口吃的津津有味,大讓人感覺有老不正經的感覺。
“旭小子,待會陪我去這裏最好的醉花樓耍耍?”
“嗯。”馬上的黑衣少年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老頭吃酒喝肉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不過得先做好此行的目的才能陪你去。”
“去去去……掃興。”老頭略微不快的哼哼了幾句,片刻麵色也恢複了猥瑣模樣。
“也罷也罷,看看這北涼的姑娘貨色如何,一路上對著這黃臉丫頭的臉,老頭子我是吃東西都沒了胃口。”
“你……”那黃臉丫頭一聽頓時便是捋了捋袖子,衝過來便是要捏老頭耳朵。
“你這老不正經的東西,一口酒一口肉吃得這麼歡,還說沒胃口,本姑娘今天非得教訓你一頓不可!”
“誒……別別別。”猥瑣老頭急忙求饒。
“老頭子我開玩笑的不行嗎?”
黑衣少年無奈的看了看身旁這兩個活寶,無奈的苦笑,片刻將目光投向城門上細城那兩個大字,瞳孔裏閃過一抹精光,嘴角輕動低喃。
“北涼,四年了,我楚旭回來了……”話罷,便是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黃臉丫頭,三個人和一匹病嘮子老馬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入了城門。
而少年正是四年來被北涼稱為大楚餘孽的楚旭。
……
過了細城的越來塔便是鬧市。
楚旭麵色有些疲憊,身旁的黃臉丫頭一個勁的在挑鎖碎的小東西“你這鈴鐺怎麼賣啊?這胭脂也不錯,這葫蘆也給我一個,還有這個香包,這這這都給我包起來……”楚旭沒說什麼隻是靜靜看著自己荷包裏的銀子一點點的變少。
身旁的猥瑣老頭此刻也沒閑下來,一雙老眼四處飄忽不定的亂瞟,嘴中還不住的念念有詞。
“這個好是好,但胸太小。”
“這個也不錯,就是太胖了點”
“這個矮了,不然可以看看……”
楚旭無奈的牽著老馬笑了笑,走了不久,大約走出鬧市不出五步,走到一條石板路,一股濃厚的酒香便是撲鼻而來。
這酒三分杏香,三分桂花香,三分蘭草香,稻香隻占一分,是釀酒的極致工藝,,楚旭身旁的猥瑣老頭早已笑得咧開了嘴,連口水都不顧形象的淌了出來。
“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楚旭輕笑一聲,大步流星的向著前頭那家小酒坊走去,向身旁黃臉丫頭招了招手,示意把馬牽入馬蓬
自己徑直的走進去,挑了一根沒人的板凳坐下。
“店小二,兩大碗杜鵑啼血。”
一個身形瘦弱的青年應聲走來,抬眼皮看了看麵前這三人一眼,心裏的小算盤開始算計,一個老頭和一個黃臉丫頭,還有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估計收點小費是收不到了,那自己還忙活個什麼勁。
“杜鵑啼血什麼玩意兒,沒有。”他懶散的扯著嗓子喊道,想把麵前這幾個乞丐樣兒的人立刻趕走,別壞了店裏生意。
“沒有麼。”楚旭眼中一股冷漠乍現,劍眉橫立。
“白樂天,你就是這麼待客的?”
這一聲楚旭包含了內力喊出,音波響徹整個小店,頓時眾人的目光紛紛聚集過來,店小二頓時懵了,自己這下好像惹到不該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