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搖搖頭,歎了口氣:“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朝中流放的官員,大都流放到秦嶺一帶的。淑妃的容貌,看起來和江南女子非常相像。也許,她的生父,就是江南人氏。”
“江南?”江水盈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江南一帶,在朝中做官的江姓官員並不多,她馬上站了起來,對何公公說,“我這就去找皇上。”
何公公點點頭,叮囑道:“還有,那天你扮鬼嚇了皇後以後,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暫時別再嚇她了吧,萬一這事真的不是她做的,她身體本來就不好,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這……”
“我知道。”江水盈淡淡地笑了笑,“不過那天晚上,我可以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後和淑妃有著無法化解的矛盾。否則,她又怎麼可能稱淑妃為‘賤人’呢?”
何公公想了想,說:“這其中的原委,大概隻有皇後身邊的李嬤嬤知道了。不過,她是皇後的人,未必會告訴你的。”
月下,皎潔的月光,如一層薄薄的輕紗,將溫柔的光芒,輕輕地灑在了荷花的臉上,似乎為它塗了一層銀粉。美麗的荷花,在淡淡的月色中,越發顯得清淡雅致,仿佛淩波仙子。
“湖邊不用關門睡,夜夜涼風香滿家。”
湖邊,格外清涼。那淡淡的花香,在夜色中彌漫著,似乎和那清涼的月光溶為了一體。
“你來了。”蕭天佑早早就在風來水榭等待了。當他知道何公公的意思後,激動得恨不能將太陽從天上扯下來,讓夜提前來臨。
江水盈一身雪白的裙,在美麗的月色下,越發顯得楚楚動人了。
“我來是為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不敢正視他那多情的目光。
“我知道,你跟我來。”蕭天佑牽起她那潔白柔軟的小手,往佛堂那邊走去。
江水盈有心拒絕,可是卻又身不由己地任他牽著自己的手,穿過了佛堂,來到了一排黑漆漆的屋子。
“這裏是宮裏所有案卷存檔的地方。”蕭天佑點燃了蠟燭,微弱的燭光在跳躍著,照亮了他那雙迷人的眼睛。
他並沒有看江水盈,隻是從卷宗裏抽出了幾卷,遞了過去:“朝中姓江的官員並不多,官做的最大的就是令尊江侍郎。所以說,有案底的官員就更少了。陳公公都和我說了,說你要調查淑妃的事情。”
蕭天佑的聲音非常平靜,似乎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好像,那楚淑妃,不是他的女人,而是江水盈的親人一樣。
“那你沒有想過要為她複仇嗎?”江水盈看著那雙讓她沉迷不己的眼睛,冷冷地問,“她畢竟是你的女人啊,你也曾經愛過她的!”
“水盈!”蕭天佑提高了聲音,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淑妃的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她是得了急病死的!她死時,鳳凰的生母生病了,她回家探望了。”
“算了。”江水盈有些失望,“你走吧,我自己慢慢看就好了。”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執意要查淑妃的事情?”蕭天佑緊緊握住她的雙手,目光炯炯,“是因為秦嶺,對嗎?”
秦嶺,在他心裏,一直是一個無法解開的結。他在害怕,怕那個各方麵絲毫都不遜於自己的男人,搶走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