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牡丹,有著牡丹的高貴憂鬱;像玫瑰,嬌弱而明豔;像百合,純淨而飄逸;像芍藥,熱烈又不失優雅……
安盛絞盡腦汁,也沒有找到適合形容眼前這位女子的詞語。他不禁暗暗自嘲:“安盛啊安盛,枉你自詡為才人,居然連一美人的形貌都無法描繪,真是失敗……”
看著這張絕美的臉,他馬上明白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齊王根本就不是什麼君子,麵對如此佳人,他又怎麼可能不心動呢?他走過許多地方,也見過不少美女,可是他敢發誓,他從未見過比她更美麗的女子。
“放心了吧。”江水盈淡淡一笑,“我不會逃的,更不會讓人代替的。”
安盛這才回過神來,臉色有些尷尬,他連忙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才人,安某覺得非常奇怪,像您這樣柔弱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是齊王的對手?別說是您了,就算是一個大男子,也未必能將他打成昏迷。”
“也許是天意。”江水盈淡淡地笑了笑,她不敢隨意動,因為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讓她痛不欲生,她的後背上,剛剛結了痂。
“可我問過從齊國隨行的太醫,頭上的傷隻不過是皮外傷,根本無礙。可是齊王卻一直昏迷,這就非常奇怪了。”安盛知道其中一定另有故事,不過他搞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位如花的女子,非得承認自己是元凶呢?蕭天佑如此保她,她實在沒有必在這樣做啊。
江水盈是不會說的,她不能說出藥丸的事情。想當初,秦嶺是好意幫她,她不能害了他。如果讓別人知道那藥丸是他給的,他恐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冷笑了幾聲,“安大人隨便問,隨便查。我知道的,全都說了。”
“可您沒說為什麼要行刺齊王!”安盛緊緊地盯著那雙美麗的眼睛。那雙眼睛,非常清澈,猶如一泓秋水,盈盈動人。
江水盈苦笑了幾聲:“原因還是別說了。說出來,齊國恐怕丟不起人吧。”
“難道……”安盛一下子明白了,他目光如炬,輕輕地問,“有人貪圖才人的美色?”
江水盈疲倦地閉上了眼睛,輕輕地說:“安大人,我累了。我身上有傷,實在不方便長時間坐著。”
“難道,才人不希望安某為您洗清冤屈?”安盛有些意外,“您可要想清楚,如果皇上將您交給了齊國,您恐怕難逃一死。”
“生又何妨,死又何懼!”她緊緊閉著眼睛,腦海裏又浮現出在她昏迷中夢見的那一幕。現在想起來,她覺得非常可笑,自己求生的那根稻草,居然隻不過是一縷煙氣罷了。她的手裏,仍然空空如也。
安盛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我安某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的。”
江水盈笑了笑,她微微皺著眉頭,強忍著後背的劇痛,勉強笑著說:“安大人請回吧。”安盛隻能施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他緩緩走在禦花園的小路上,一陣風吹過,小路兩邊的花瓣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