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佑靜靜地看著她,忘記了一切,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些什麼。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就像在那個雨夜,隻要靜靜地看著。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瞻彼淇奧,綠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
江水盈看著眼前這位完美得無可挑剔的男子,不由得想起了《詩經》中的那首《淇奧》。如此完美無缺的男子,除了十年前的那位白衣少年,還會是誰呢?她實在無法想像。
這時,一隻飛鳥從天空中撲楞楞地飛過。江水盈頓時清醒了過來,她連忙將手抽了出來,臉頰上卻飄過一朵紅雲。
“你叫什麼名字?”蕭天佑看到了她眉梢的那顆胭脂痣,心中一動。她的風采,無異於更接近那個雨夜吹簫的姑娘。可是,那簫卻是柳依依的。
江水盈聽著他那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顫。
“沒錯,是他!他的聲音仍然那麼好聽!”她的鼻子微微有些發酸,心中無限感慨,“為什麼又要讓我遇到他呢?”
蕭天佑看到她雙肩在顫抖,不由得有些憐憫。
“我叫水盈。”江水盈的心在痛,她不肯說出自己的姓氏。不過,她還是希望他能夠知道自己的名字,哪怕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一點點印跡也好。哪怕他第二天,就將這個叫“水盈”的姑娘忘掉!
“水盈。”蕭天佑不由地讚道,“這名字真好聽。盈盈秋水,非常適合你。”
剛說完這句,他猛得想起了柳依依。相似的話,他也曾對她說過。
“你叫我阿佑吧。”蕭天佑微微一笑,他想知道,如果自己不是皇上,這個姑娘會不會愛上自己。後宮的女人,對他好,無疑是因為他是皇上。
“阿佑?”江水盈不由得笑了。
蕭天佑看著她笑的樣子,恨不能化成她嘴角的一縷笑容,能夠切身感觸到她的一顰一笑。
“這名字是我娘給取的。”一提起他的生母,蕭天佑的眼角亮晶晶的。
江水盈點點頭,她知道,許多父母,都喜歡給子女起這種名字,希望子女能夠平平安安地長大。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呢?”江水盈微笑著。
蕭天佑知道,此時他必須給自己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了:“我以前是皇上的伴讀,皇上經常宣我進宮陪他下棋的。”
“伴讀?”江水盈點點頭,心想,“真沒想到,一個伴讀,身上卻有著如此高貴的氣息。”
“水盈。”蕭天佑猶豫不決地問,“我們以前見過嗎?”
他不敢對她直說,說一見到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怕嚇壞了她。
江水盈想起了那支簫,笑了笑:“公子說笑了。對了,我還要到皇後娘娘那裏去,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