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會選擇一輩子做個婢女任人差遣……”冬雪氣息微弱,冷哼道。
啪!旁邊的刑人一鞭子打了上去。
“若不是我發現絲絹少了一張,絕不會快馬加鞭跑去狩獵場,冬雪,我們幾人從小一起長大,我也曾允諾你們,若母儀天下,定少不了你們的,你怎麼這樣糊塗!”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讓我去十公主哪兒做眼線,好成全你的康莊大道嗎?弟弟是怎麼死的,我一清二楚。”
“你……還在怪我。冬雪,你的生死存亡隻在我的一念之間,你好好考慮究竟是回頭是岸,還是——”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嚴密的地牢被人炸開,來人架住冬雪,一飛衝天,直達九皇子府,風吟樓。
子墨將冬雪交給屋內的容雲錦,便去屋外院子複命,“主上,人我救出來送給皇妃了。”
“恩。”龍堇負手而立,望著一棵已經抽芽的柳樹出神。
“主上。”子墨欲言又止,看看已經關上的房門,道:“您,為何同意娶容雲錦?我方才出去,不少人都在替太子開心,又對您……恥笑。”
恥笑這兩個字,子墨憋了很久才說出來。
“為何?”男子忽而一笑,如春風桃花一夜開,粲然奪目。他帶著七分玩味三分認真道:“她說,我或者太子或者其他,所有男人都一樣。她沒有抱怨抑或挑剔。”
二十年來,從有記憶開始,他承受了太多的目光。厭惡、鄙夷、嫌棄、惡心、忌諱等等等等,唯獨她的目光,讓他最為舒心。
“即便如此,主上,子墨還是想不通皇妃為何要用冬雪來換火雲草。”
是了,先前容雲錦問龍堇要不要火雲草,她提出的條件就是將冬雪救回,並一口咬定冬雪就在相府地牢。
龍堇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冬雪原名阮夢,是前任三品工部侍郎之女,十年前因被榮儒竹誣陷而滿門抄斬,當年七歲的阮夢帶著弟弟潛進相府為奴,伺機為爹娘報仇。大仇未報,弟弟卻先被相府大公子榮雲峰玩弄死。榮雲雪置之不理,加快了她的反叛之心。”
說到這裏,便沒有再說下去,子墨已經懂了,他小聲驚呼,“原來皇妃,並不是如傳言一般廢柴無知懦弱,她要利用阮夢?”
龍堇不置可否,想到狩獵大會帳篷裏的一幕幕。
如果她這都能算廢柴的話,那全天下就沒有幾個人不廢柴。
屋內。
一片死寂。
阮夢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看著容雲錦的目光絕望。
容雲錦盯住阮夢,雙拳逐漸握緊。
“大小姐,要動手的話就快點,別指望我後悔所作的一切!”阮夢譏諷一笑,牽動臉上的鞭痕,“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要怪就怪你太弱小,隻能任人宰割!怨不得我!”
聞言,容雲錦的拳頭捏的更緊了,卻一言不發。
越是沒有動作,阮夢越是心驚膽戰,屋外主仆二人也屏住呼吸,等待容雲錦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