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荊見那鬼修遁走心弦一鬆,便暈了過去,等他再醒來,天光已經大亮。他猛的坐起身,警戒的看向四周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佛殿之中,劉二苟和秦雲二人就躺著邊上。
他二人見吳荊轉醒立刻起身圍了上來,秦雲問道:“無名兄,怎樣?你感覺好點沒有?”
劉二苟輕咳一聲,說道:“你這傻大個,怎麼還喊無名兄,應該喊無名前輩!”
秦雲一愣,雖說吳荊現在已經是築基期,但他們幾人可以說是生死之交了,若是叫前輩豈不顯得十分見外?但喊無名兄又顯得唐突,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吳荊道:“我們之間不必在意這些虛禮,還是以兄弟相稱就好。”兩人聽他這麼說自然是點頭稱好,但吳荊瞧他們臉色恭敬也知道關係再難如先前那般自在隨意,不由長歎一聲,心道:“這修仙路果然是一條坎坷孤寂之路,必須要耐得住寂寞,越走到最後比肩之人越少!”
劉二苟對吳荊說道:“當日俺與秦兄發現了這安國寺久等你不來便直接入寺查探,結果就被這些鬼物困於寺內,好在不知是什麼原因它們也不敢進來。這一困就是好幾個月,俺們本想今日出去拚一把,卻沒想到還是無名兄你救了俺們。”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吳荊見他神色遲疑欲言又止,知他想打聽安國寺之事,想知道他築基與安國寺有沒有關係,想知道安國寺內有無助於築基之物,於是接口說道:“我知你們想問我這幾個月的去向,我確實去了安國寺,另一個安國寺,但我以心魔起誓這安國寺絕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若不是機緣巧合我很有可能出不來了。”他想到在第六層看到的那首長詩複又說道:“這安國寺水太深,就算傾整個東元之力也趟不了!”
劉二苟和秦雲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均心道:“整個東元之力?這般恐怖!我這樣的人在東元隻是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這安國寺實在是碰不得!隻是可惜了這機緣,也不知道此生有沒有築基之日。”兩人相視一眼,苦笑一聲,說道:“如此便作罷,畢竟小命重要。”
吳荊見他二人已經想明白,便開口問道:“你二人有何打算?我離開丹鼎門已經三年有餘如今築基成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隻是門規森嚴,我恐不能與兩位兄弟同行了。”
劉二苟歎道:“其實俺方才也與秦兄商議過,如今你已築基,俺們再與你同行卻是不便。隻是這一路走來,三人同行,如今便要分開……”
話還未說完秦雲便打斷他,說道:“你看你們兩個,磨磨唧唧跟娘們一樣,咱們修道之人本來就是灑灑脫脫的,先下山找些吃食吧,老子快餓死了!”
劉二苟搖搖頭,對秦雲笑道:“也罷,民以食為天,俺們到底還是凡人,離不開個‘吃’字!”轉頭一拱手,對吳荊說道:“無名兄,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再相見,自當杯酒言歡,咱們就此別過!”一般修士間分別是沒有這些虛禮的,隻是劉二苟自小在江湖長大,他亦知吳荊也是出身凡人江湖,這麼說自然是想拉進與吳荊的關係。
吳荊輕輕一笑,劉二苟這點小心思自然是無傷大雅,他根本沒有必要點破,於是同樣一拱手說道:“後會有期!”隻是他心中亦明白,今日一別,日後再想相見卻是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