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皇帝和皇後 姐姐和妹妹(1 / 2)

夜裏醜時,白玄披著素服站在禦花園中,今天是白鄖死後的第二天,嬪妃皇子等人在內宮為之守靈,群臣於殿外披麻守靈,並且白玄綴朝五日,白鄖的葬禮規格並不能如此,可是白玄一紙詔書,大事皆定,而且白鄖本是國子監祭祀,文名遠播,也就沒有讀書人出來說三道四。白玄見嬪妃和皇子假惺惺的模樣,心中就不由得泛起惡心。皇宮裏這麼多嬪妃和皇子隻有自己和皇後與白鄖相處過,有著感情,其他人隻是按禮儀作戲罷了。

“皇上!”雍容華貴的皇後劉氏從側旁走出來,見白玄站在橋邊暗暗發呆,心中不由一歎,一揮手讓跟在自己身後的侍衛和宮女退回去。她知道白玄對白鄖的獨特情感,如今白鄖也已經仙去,當年的白氏之人也所剩無幾了。

“你來了”白玄淡淡道,語氣裏略有哀傷。誰說君王無情?“這是蕭家人的人交給紫衣衛的”,白玄接過劉氏遞過來的字條,借燈光一看,冷笑一聲,手一捏,將紙團扔進水裏,未息的鯉魚湧過來,發現不是食物,也就退去了。

“張家的人!找死!”白玄麵目猙獰,話語間寒氣逼人,“影子!這件事交給你去辦!”白玄遠處一丈,一道人影浮現行了個禮就走了。

白玄看著湖麵久久不能回神。“想不到這蕭輕塵還有這股傲氣,白蕭之爭不是他人能夠插手的!”白玄自言自語。皇後劉氏也不接話,隻是在身旁候著。

“那時候你說,當皇帝不能優柔寡斷,也不能急功近利。治國之道如烹小鮮,或文火或武火,又有無為和有為之分,以前皆是你聽我的,我從沒有聽你的。你說如果我那時候沒有對他下手,白蕭之爭也不會像如今這般不死不休,你也不會被蕭洛河破了道心,說白了你還是為了白家。不過你不肯參政躲在國子監內,也是求個心安理得吧。這一切皆是我的錯啊!我也沒臉在你麵前說朕這個字!”白玄深深的吸氣道。隨即一笑,嘲諷之極。

“不過蕭家有了蕭洛圖實力怕是更近一層,我怕到時候整個大乾皇朝不是姓白而是姓蕭,我承認我贏不了他,在別人的麵前別人隻會注意到他這個驚采絕豔的北涼世子,不會注意到當時由於七王之亂的而變的日漸式微的白氏太子的我,我嫉妒啊!”白玄狠狠的踹了欄杆一腳。“草!”白玄罵出一句髒話,這是他這輩子第二次罵出髒話,第一次還是在二十年前呢,皇後劉氏聞言一笑。

“其實當年我也並不是很想殺他,如果他能交出北涼三十萬鐵騎,我會讓蕭家一直榮華富貴下去,平等北涼王的爵位我也會讓他們世襲,可是他偏偏不交,最後我也隻能殺了他了。這一切都怪賊老天,給我了一份野心,卻又不給我能夠支持這份野心的能力!事實就是這樣的無常。當時你就和我說過,當皇帝有時候就要有足夠的大氣,不管什麼樣的人都要能用,掌控好,這個世界沒有不能拿利益來達到的事。對於北涼要文火,不可急,我卻偏偏生了這副急性子!如果我沒殺洛圖,也許千雪的大半土地都要改名換姓了。”白玄似乎把湖麵當成白鄖,將這麼多年的事說了出來。他知道以後再也不能這樣對別人說了。有些事壓在心裏很苦!

“你怎麼來了?”說完了最後自己對白鄖說的事,沉默良久,問皇後,就算是送紙條,紫衣衛或者影子即可,何必親自動身。

“我隻是來看看你,白叔去了,我知道你的心情。”皇後淺淺一笑,柔柔細語,她隻在他麵前小家碧玉,在別人麵前母儀天下!她叫白鄖白叔,白玄默然。“張家的人,這次去的是誰?”白玄不知說什麼,找話題道。

“不知道。”皇後劉氏搖了搖頭,白鄖的仙去對白鄖是個不小的打擊,要不然他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過,按我看應該是張家的那幾個老頭。一群自以為是的家夥。”皇後又接著道。

“禦史丞言官張懷遠好像是張家的的旁支吧?”白玄問道。

“對,旁支,當年張懷遠的父親和一個貧民成親,不肯和當時指腹為婚的刺史之女成婚,接過被逐出家族,死後也不讓他入家族墓地。知道張懷遠高中之後,才承認其父母,並將其已入張家墓地。”皇後劉氏說道,她背後是江南豪門劉家,手中又有半數紫衣衛,這些情報早已印入腦海中。雖然半數紫衣衛掌控在皇後劉氏手中,她也沒有用這些情報為自己謀過一絲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