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不是,媚雪的嗎?當年媚雪嚷著要學劍法,衛梓卿特意給她打造的!怎麼在二弟的手中……看著二弟手中的劍鞘,衛鈞揚差不多明白了……

“母後,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

姬奴馨封後的事情,衛鈞揚也聽說了,眾人麵前,他並沒有把他和她的曖昧說出來,而是沉聲喊了一句母後……

卿年二十春,衛梓卿被二皇子刺殺身亡。

太子衛鈞揚為帝,國喪,十四日。

前七日,先皇衛梓卿之哀;後七日,二皇子早逝之痛。

其實姬奴馨並沒想讓衛末然償命,可衛鈞揚絕不會留下後患給自己未來的孩子,所以,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喪禮上,姬奴馨身穿著黑邊白衣的喪服,一襲黑發鑲嵌著白花,好不淒美,更似一朵白色的玫瑰花了。

人人都說她是個妖後,害的遼皇身子不適,又和先皇曖昧不清,害的先皇也暴斃。

人人都說她是個不祥的女人……

是啊,她真的不祥。

手扶著棺材,裏麵躺著的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她在喪禮結束後,翻身進了棺材,對著那張熟悉的臉,淚水不自主的又流下來,“衛,真是好笑。你那麼喜歡我,卻從未碰過我吧。”

“我卻連你臨死前的一個吻都不願給你。”

“衛,我真是個壞女人,我不值得你那麼愛。”

外麵有人進來了,“咦,太後娘娘呢?”

“喂,你看到太後娘娘了嗎?”

聲音消失不見。姬奴馨聽著,知道他們很快就要找過來,嗬嗬笑笑,“衛,我謝謝你,愛過我。那樣深的愛,不曾得到卻那麼深的愛。”

“梓卿,謝謝你。”

她俯身,吻上那張已經失去溫度的唇……

至於二兒子的葬禮,姬奴馨直接沒去。她不想自己會發瘋,她從沒想過,衛梓卿那個憨呼呼的男人,竟然死在自己的兒子手中。

衛鈞揚新君上任,政務繁忙,倒也給了姬奴馨喘息的時間,她可不想再有什麼事情打擊她了,她隻求在這裏安安靜靜的……

“稟告太後娘娘,公主殿下求見。”

姬奴馨所居住的乃是慈寧宮。

她無心設計什麼,依舊是原樣。牆的東北角擺放著一醬紫色的書櫃,暖暖的陽光從朱紅的雕花木窗透進來,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紗簾隨著風從窗外帶進一些花瓣,輕輕的拂過琴弦,香爐離升起陣陣嫋嫋的香煙,卷裹著紗簾,彌漫著整間香閨。

琉璃輕碰撞間,衛媚雪兔絨披肩蓋體,身著一件雪色侏羅小襖,姬奴馨看著她邁著蓮花小碎步一步步走來,順便打量著她,怎麼看都不像是自己的女兒。

她的女兒眼中不該有那麼多看不穿的東西。

“媚雪怎麼想起來到母後這裏了。”她已經許久沒有接見任何人,偶爾皇帝來了都要拒之門外,但衛媚雪據說是被關了禁閉,三月不許出屋,所以葬禮上她也沒有見到。

心生想念,見到了卻有些厭惡。

“媚雪有話要和母後單獨說。”

她眸子裏滿是姬奴馨看不清的東西,但好歹是自己的女兒,姬奴馨揮揮手,一群宮女太監便識相的走出去,並關好了門。

門一關,衛媚雪從那長及腳踝的披肩下拿出一方寶劍。

“你可記得這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