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惠34年,九天玄刹的封印於黔陽寧湖之上解開,九天玄刹與玄月魔君於黔陽之地大戰兩天兩夜不分勝負,最終神女陶百悅出麵阻止了二人,這便是民間百姓流傳的結局,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當日大戰,玄月魔君勝於九天玄刹一籌,在辛夜重傷的情況下,陶百悅與溱潼溪拚死將辛夜與季連緔救走,玄月魔君因此也受了傷,隻得暫且回魔域養傷,而陰陽兩家最終空手而歸。
西山坐落在寧海之上,周圍仙氣繚繞,山中不乏珍奇異獸,乃是上古仙山,陶百悅自逃出天界後便棲身於此,不再插足世事。
此時,身著素衣端坐在桃樹之下的季連緔,與陶百悅對飲著菩提水,感覺身心有種說不出的暢快,回身看了眼遠處的木屋,季連緔還是有些擔心“這裏真的安全嗎?”
“總比別處安全”陶百悅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公主當真如此喜歡我那侄兒?”
“我。。。”季連緔低頭看著杯中自己的倒影,片刻後才開口“我知道,我與他是宿敵”
“那公主今後有何打算?我可以把你送到陽家,那裏是你最好的庇佑之地,陽帝自會助你修行”
“修行嗎?”季連緔苦笑的看著小木屋“等我有了本事來殺他嗎?我恐怕做不來”
“心是自己的,想要怎樣公主隻管聽自己的心聲便是,為何要遵從天理?現下天道已然不正,公主何不奉自己為天道?我這侄兒雖然生來聰慧,但他有時也實在是不靈光,有些事,怕是要靠公主了”
“您的意思是。。。讓我同他一起與天道抗衡?!”季連緔震驚的捂住嘴,她雖然生得權貴之家,但從未想過這樣瘋狂的事情。
“有何不可?”陶百悅微笑的撫了撫長發“當年我為了與我夫君在一起,不也與天道抗衡了嗎?公主你是翔鳳本命之人,如若修行自然會有所成就,自己的幸福需要自己去爭取,心愛的人怎能假他人之手保護”
“您說的是,我知道了”說罷,季連緔向木屋走去,那裏,有她心愛之人。
陶百悅看著季連緔的背影柔柔的笑了笑,這時,一名素衣男子走了過來“你又在帶壞小姑娘”
“不過是經驗之談罷了”
低頭看著手中嬌嫩的桃花,季連緔若有所思的回到木屋,看著安靜躺於床上的人,她不禁心安了不少,臉上也露出了笑“大騙子,又在裝睡!”
“你怎知道我在裝睡”雖然在說話,但辛夜並未睜眼。
“我好歹也算是練武之人,怎會連有沒有睡著的氣息都分辨不出”說著季連緔聞了聞桃花“最近的感知敏銳了很多,是不是你幹的壞事?”
“隻是你的根骨被激發了而已”辛夜睜開眼,撫著胸口欲坐起來,季連緔連忙去扶“臉色白的跟外麵的梨花似得,還不老實”
“我想出去走走,這幾日來了西山也沒出去看過”
“先把藥喝了!”說著季連緔端起了藥碗,看著黑乎乎的藥汁,辛夜不由將身子縮了縮“你怎麼到哪都能弄來這些黑乎乎的藥”
“你管我怎麼弄啊,怎麼?不想喝?又欠本小姐非禮了是吧”季連緔作勢就要喝藥,可辛夜並未說話,也沒有阻止的意思,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季連緔附在碗邊的唇不禁勾起了好看的弧度,小小的喝了口清苦的藥汁。
靜靜的看著眼前心愛的人,季連緔俯身貼上了他冰涼的唇,不同於上一次的倉促,季連緔一點點的將藥汁送到辛夜嘴裏,似是不忍這麼快結束,季連緔伸手抱住了他瘦弱的身子,明顯感覺到他僵了一下,季連緔抱的更緊了,許久之後,辛夜也緩緩的抱住了她,雖然辛夜也曾抱過她,可卻沒有現在這般溫情,仿佛是被融化了的冰水,兩人流下了動情的淚水,很久很久之後,辛夜還是率先鬆開了她。
看著地上可憐的藥碗,辛夜笑了笑 “藥碗都碎了,就不用再喝了吧”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啊!”季連緔側身拭去眼角的淚“祀主大人果然聰慧非凡”
“我想去外麵走走”
“好,我扶你”季連緔小心翼翼的環著辛夜的身子“你慢點!”
二人已經走出了屋子,隻留可憐的藥碗孤獨的躺在地上,不過為了成全辛夜這麼久以來的任性,它也算'死'而無憾了。
明明該是甜蜜的吻,卻充滿了藥汁的清苦,二人真正的初吻就這樣結束了,或許這隻是一個開始,但也或許預兆著無望苦澀的將來,命運的安排,信也好,不信也好,那不過是上天給人的參考罷了,終是有些人,不甘於順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