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過才剛剛酉時,太陽還未下山,春風樓中的鶯鶯歌聲閃閃燈光已經掩蓋不住。此刻街上的小販都已收攤回家,整條街隻一家春風樓依然燈紅酒綠。
拿著解酒丸走到前廳,滿席的尋找琴央人影,恍然間,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心裏不禁一顫,定睛看了看,果然是他。
幾日不見,他春風依舊,談笑間意氣風發,暖如初升的太陽。看來他過得很好,這也是我離開全府後最掛心的事兒了。
眼睛一斜看到坐在趙與莒旁邊的竟是琴央,不過離琴央更近的是餘天賜,那個有著邪惡氣場男人,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我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我好不容易離開了全府,讓他過自己的生活,這個時候更加不能讓他知道我在這裏。
“若兒,你幫我把這顆解酒丸拿給琴央,小心點,別讓客人發現了。”我叫住一個處理雜事的小丫頭,拿起一壺酒,示意她倒酒的時候放到琴央的杯裏。說實話,這樣的事讓他這個小丫頭去做我不太放心,無奈我不能讓趙與莒看到我。
而在這春風樓裏,人人都覬覦琴央生的一副好容貌,在媽媽哪裏又有特權,來了一段時間才知道,原來媽媽喜歡別人叫她嬋姐姐。琴央告訴我,她們隻知道她叫韻嬋,不知她姓什麼,以前是幹什麼的。不過定是有過一番風雪往事的人,才能有如今地位。
這裏除了琴央,最有發言權的還有兩位姑娘,一位常著紅衫,嬌豔似火,五官更是嫵媚動人,名如其人,叫做暮歌。多少男人慕名而來,隻為與她共度春宵。沒錯,她們兩個都是賣身的,這是她們與琴央和我最大的區別,等級定位不同,所以即使她能賺再多的錢,比起清白的身家,什麼都是虛無。而另一位叫做涵容,常著淺藍長紗裙,長及曳地,腰間佩一容嗅,右手腕上帶著與衣裙相照應的瑪瑙藍鐲子,總是給人靜謐感,仿佛深沉如懸崖的深淵般。她平日裏話也很少,卻有很多人都喜愛她的神秘,她在春風樓也是比較獨特的一位了,我行我素的性格,仿佛任何事都與她無關。
而暮歌不同,她總是處處針對琴央。我總是看不慣她囂張的模樣,琴央卻不以為然,總是一笑置之。
所以在這種形勢之下,我平時說話做事都得小心謹慎,不為自己也要為琴央。畢竟她給我我一個容身之所。
好在今天讓我知道了趙與莒過得不錯,想起靈兒,心裏很是掛念。
琴央不在,我一個人呆在後院實在無聊,又不能去前廳,索性我從後門出來,上街逛逛。都說古代女子不得出門,家教甚嚴,而這青樓女子卻是來去自如,正合我意。受現代的教育後,很難想象古代女子的生活,以夫為天,一輩子有多少無奈與隱忍。
“最後一串冰唐葫蘆嘍,快來買嘍!”小販的吆喝聲打斷我的思緒。
“給我吧,”我伸出手準備拿,與此同時一個聲音響起。
“我要了。”說話的主人也伸出手準備拿,我的手碰到他的手,冰涼涼的。
我抬頭看向聲音的主人,不由得震驚了,這……這不是趙與莒嗎!不對,趙與莒在春風樓,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你看夠了沒有,看清楚,我不是你想的那個人。”他輕易的看穿了我,冷冰冰的說道。
“原來是你。”看來他就是弟弟趙與芮,他怎麼知道我想的是誰,難道他知道。若是他回去後,告訴趙與莒見到我的事怎麼辦,我馬上露出討好的表情。
“你是趙與芮,上次你還救了我的,我還沒好好答謝你呢,就讓我請你吃飯吧,不如我們天香閣一聚可好?”我巴巴的看著他,上次夜晚沒看清,原來他竟是這麼高大,比他哥哥還要高出幾分,嘴唇不笑也有著好看的弧度,五官比起趙與莒更俊朗幾分,沒了陽光般的溫暖,多了深沉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