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木把含笑扶起來,含笑擁抱住了秦子木,大力地拍拍他的背,“我就在京郊迎春院住,要是秦川不要你,就來找我,我隨時歡迎你來。如果你不來找我,我等你等急了也會來找你的,子木,就算為了我,你要珍重。”
這句話說完含笑就覺得......這話不對啊,說得好像自己跟言情小說裏一往情深的男二在跟女主說“他不要你,我要你”似的。慢著慢著,憑什麼秦川是男一她是男二?這個設定不對!
說完含笑想,自己還是瀟灑一點地跨著大步走了,她知道不能回頭,子木一個人灰色的身影,似一縷幽魂,她怕再看上一眼心都會痛不可忍。
秦川,你何其殘忍啊。子木他從小跟在你身邊,此生所愛唯有你和我,就這樣不明不白地丟下他,你難道不會覺得難過嗎?想起他的時候,你的心髒會不會生出那麼一點點的惋惜?惋惜你們之間的父子情誼於此處斷絕?
含笑回到客棧時,二狗已經等候她多時了。
溫煦的命令是看好她,但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去做。所以含笑要回來,他便跟著她一起回來,
“秦姑娘,你要我送給蘇大少爺的東西我已經托人去辦了,咱們明天就走嗎?”
“明天就走,迎春院最近生意不景氣咱們才能那麼順利地將它收購過來,當然要回去好好整頓。”
深知錢財重要性的含笑回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硬把迎春院的價格壓到了差點讓老鴇吐血的地步,含笑思量著自己是不是可以效仿現代娛樂公司的經營模式給他麼整出個辰國第一女子天團。
好歹自己也曾是追星一族,炒點緋聞弄出點新聞什麼的她還是略知一二。何況,現在有妙音這個好軍師在幫她。
還有這名字也要改改,迎春院,一看就不是做的什麼正經生意。
含笑思考半天後大筆一揮,在紙上寫下“望仙樓”三個字,呼來二狗,“二狗哥哥,你看這三個字如何?”
二狗看了半天,嘿嘿一抓腦袋,“秦姑娘,這摟仙二字......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這永遠改不掉的書寫習慣啊。
含笑汗了一陣後抽紙另寫一張,丟給二狗,“狗哥,就這三個字,咱們的招牌。”
我要讓京城的人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全是關於望仙樓的,讓溫煦就算想避開我也不能避開。
夜裏,一隻灰色的鴿子從客棧飛出,帶著含笑的消息掠過夜色沉沉的護城河,飛往京城中另一邊的溫府。
庭中有竹影斑駁,仿佛翩翩少年的身影經過。空明清澈的月色塗地,溫熙接過管家送來的鴿子,從鴿子腿上卸下一張紙片,帶回房裏給了閑得無聊敲著棋子的溫煦。
“哥,雪點帶回來的信。”
“嗯。”溫煦的注意力還在棋盤上,連看也沒有看一眼溫熙手裏的東西。溫熙也是閑的,還給自家鴿子起名字,還是雪點這種詩情畫意的名字。
溫熙將紙條放到溫煦手邊,“哥,你真要娶蘇婉儀。”
“這事可由不得我,”溫煦說的好像是別人的事情一樣,“他們想甕中捉鱉,我們此刻何不滿足了他們?我突然回複清明,而秦子木又突然出現,單太後此刻正該疑心秦川和喬淵呢。咱們就安心等著喝蘇清誠的喜酒,喝完喜酒之後你就是想清閑也難了。別忘了,你的仇,不止是你的仇。”
溫熙轉念一想,忽然明白了溫煦話裏的意思。
蘇家喜事一過接下來就該是溫煦和蘇婉儀的喜事,溫煦不願意娶蘇婉儀,那麼這期間肯定會有些行動。就算娶了蘇婉儀也無妨,她一個小女子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連氏一直想讓蘇婉儀入宮,所以溫家人都認定蘇婉儀對溫煦無意,這番作為是為了做給單無雙看。
但是溫煦沒有想到,這件事卻超乎了他的想象。
想著借著蘇家的喜事正好摸清楚這京中權貴心之所向,然後對症下藥,逐個擊破。
每個人心裏都懷著自己的心思,而蘇清誠卻想著,為什麼。
他看著林麒送過來的一批珍貴藥材發呆,算及今日,他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林麒。你竟然到這種時候都不肯來看看我嗎?
蘇清誠的心裏泛起絲絲苦意,你要我不去找你,我便不找你。你要我娶段盈柳,我便娶了她。做到這般地步,你為什麼還是不肯來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