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看一個人偷偷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這個人對自己的真實感受。
在我將頭花往晴雯小腦袋上係的過程中,晴雯低著頭默默無語,她似乎在心裏做一項難做的決定一般,感覺肩頭不住輕微的起伏。
偶爾向上偷偷地輕輕瞥我一眼,我還未注意,就又趕緊的躲避回去。這樣的神情即使我從未實際擁有過愛情,我都覺得這樣的感覺很享受。
晴雯是一個極為好看的女孩,削肩蛇腰背影窈窕,一頭烏黑油亮厚厚的頭發,不知是身上的香粉還是胭脂的香味讓這方空氣中都幽浮著淡淡的清香。可是在麵對晴雯的時候,和初來乍到,就差點和小襲人擦槍走火不同,此刻我隻是很平靜,心中沒有那種克製不住的心猿意馬的燥熱,隻是一片清涼在心間。
論理說,襲人比晴雯看起來要一本正經的多,十足的一個紅樓丫頭裏的“好學生“老幹部”,而晴雯則不同,晴雯是這些丫頭裏邊很少有的揮灑真性情的一位,有點活潑有點喜歡撩人的性子。而晴雯比襲人生得要好看得多,盡管襲人本身也說得上五官端正氣質良好的小美女。可是在同樣的時刻,我隻覺得晴雯對於我的這種信賴讓我很難將那些宅男樣的念頭放在心上。
在心靈上的純情與外表上完美無缺的好看有機結合的時候,產生的美感是具有蕩滌人心的能量的。
我能感受到在我將頭花插好的那一刻,空氣中流淌的那種讓人心怡的情愫。
對於晴雯而言,我這一刻的舉動,似乎將她印象中那個逐漸模糊的家和在寶玉身邊這個逐漸習慣的家有一個實質性的融合,她媽媽在心間如同準繩一般的囑托和老太太寄寓良多的囑托化作了一個實質性的念頭。剛才的那種猶豫就是將這種念頭出現的時候一種本能的振蕩。
她本來想逃的,可是卻任由著我做這件事情,我做得事情出乎她的意料卻讓她身心更加傾向自己剛才那或許很輕浮羞人的念頭。
白色的頭花清雅素淨,香氣在鼻尖幽浮,我輕輕的說:“就這朵花還配你的人物品格”
見過很多動人的眼光,卻沒有眼前這一彎如此讓人沉醉。
晴雯漲紅了臉,很拘謹的抬頭看了一眼,迅速低下了頭,說道,你這樣有說渾話糊弄人了。
我不知道此時晴雯心頭所想,我隻是覺得此時心情十分舒暢。
在現世中從來都沒有將這樣的情形實現過,這時,想起張朵和我的擦肩而過或者天人永隔的心頭著無法消散的鬱鬱好了很多。是我經不起美色的考驗?這晴雯可是在現世中我絕對見不著的絕色美女。也不是,因為我麵對晴雯我隻是心裏麵不住的喜悅,就好像是我那些文友之上張朵之下的感覺,就是很舒服。
畢竟我不是那種虎軀一震就能讓美女目眩神迷的主人公,更不是身邊的女孩都會主動飛蛾撲火的那種,來到這個時空不多的時間裏,我連自己原來的情緒都沒有完全消化掉,我是賈寶玉,但又不是他,和一個個原本隻是名字的在這裏活生生的人相比,真是沒有說能掌控的自信。可是和晴雯這個時候我真的覺得我所有的情緒都是我自己的,當然這具身體本身對於這種感受也是樂許的。
我正想再接著說話的時候,從外屋傳來襲人麝月們的聲音“二爺哪裏去了”“寶玉呐”聽在我耳中的是襲人、麝月和丫頭們在外嬉笑的聲音,這些女孩們還不忘給我大大的誇了一番,說我買回來的玩意這好那好的。
晴雯從剛才的氛圍中好像醒醒過來,說著從我身旁繞路走去,走的時候還把這白色頭花悄悄的摘了下來。放到了衣襟的背篼裏。
襲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裏屋內,見著晴雯就這樣很不尋常的走出去,心中大概是一片狐疑,“爺這是在裏邊忙什麼呐?”
我還為晴雯的悄然離去而心有悵悵,乍聽到襲人的話也沒有反應過來。襲人走近用手碰了一下我的前胸,我才從中晃過神來。才發現眼前已經不是那個嬌媚的小姑娘,而是一臉焦急模樣的小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