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嚇了一跳，慌忙的站起來道：“沒……沒有……”
她有些驚慌失措的表情，在蕭華軒的眼裏成了笨拙的可愛。他擁住她，笑道：“我隻是問問，你怎麼嚇成這樣。”
蘇筱僵硬的笑了笑，而後就沒有再說話。
“用了早膳了沒有？”蕭華軒問道。
蘇筱輕輕搖頭。
“讓人傳早膳。”蕭華軒回頭對太監說道，而後又看著蘇筱道，“是不是在等我？”
蘇筱又笑了笑，有些尷尬。總不好說自己因為沒有心情，所以才沒有吃飯而已。
吃著飯，蕭華軒想起了什麼。將蕭梓何要出征的事情告訴了蘇筱。說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盯著蘇筱的眼睛，似乎在看什麼。
蘇筱眼神閃了閃，隻哦了一聲。便沒有再多問什麼了。
蕭華軒再說下去，於是就轉了話題。說是要到年關，宮中必然會安排些節目來看。問蘇筱有沒有什麼想看的。
蘇筱微微搖頭。
蕭華軒有些失望，又補充道：“聽說江南有個雜耍班子不錯，要不然召進宮裏來耍一耍？”
蘇筱抿了抿唇，早已徘徊在心中的問題終於忍不住要噴薄出來。她看著蕭華軒輕聲道：“到時候是在宮裏麼？”
蕭華軒以為蘇筱來了興致，點頭道：“是的。到時候節目多的很，總有幾個你會喜歡的吧？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看皮影戲，不然我吩咐他們找人演來？”
蘇筱沉默的喝著碗中的粥，看著蕭華軒難得興致的對她說：“母後也喜歡皮影戲，到時候年前的時候，大家湊在一處，也熱鬧些——”
“我隻是舞姬。”蘇筱忽然打斷蕭華軒的話。
蕭華軒微微一怔。
蘇筱輕輕的笑了，然而眼神裏卻找不到半分的笑意：“你或許忘記了。我現在隻是個舞姬而已。”
蕭華軒有些默然。
“幾個月前，你將我送給靖王殿下。然而現在，你又將我禁在寢宮……”蘇筱忍不住輕聲道，“能告訴我，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嗎……”
“哢”一聲輕響，蕭華軒咬到了銀勺。
微微蹙眉放下勺子，蕭華軒凝視著蘇筱。
蘇筱沒有回避目光，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裏閃爍著不安和不確定，還有些恐懼。
蕭華軒忽然很想笑。他這幾個月幾乎是用所有的心血去討好她，雖然沒有顯得卑躬屈膝。但是他對她的愛，他以為她能感覺到。
好幾個月了……她竟然還會問他，想要怎樣？
答案真的很簡單。他想要她做他的皇後。
隻是，現在，蕭華軒什麼都不能說。帝王的枷鎖，帶來權利的同時，也帶來束縛。
他無法無視群臣的想法，而去立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為皇後。
這恐怕，也是帝王的悲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