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家主訓誡,豈容一個外婢多嘴!”
一聲怒嘶之後,腳下的地板就被掀飛起來。我跟隻皮球似地憑空轉了幾個三百六十度後,直挺挺地摔個人仰馬翻無比狼狽。
更作孽的是楚傾,才從樓下爬起身瞬移進房後,就不得不再次替我擋下了鬼姐的狂暴連擊。幸好這次他應是有了全麵的防備,雖然屋內大部分家俱擺設都被刹那拍成碎屑,他也沒有被捶離分毫,隻是用雙臂曲前拿身體嚴實地擋在我麵前。
這就是菜逼還嘴欠的下場啊,我糊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悻悻然地貼緊楚傾的背,爭當一條黏乎乎的鼻涕蟲。
“你的嘴消停點會死啊?”楚傾連擋幾記暴擊,居然還能抽出空來回頭訓我,嘴角卻噙著奇怪的笑。
喂喂,這麼慘烈尷尬的局麵有什麼好笑的?我委屈又無語,還有點擔心這位大爺剛才摔出去的時候有否把腦瓜給磕壞了?
“大姐,請息怒。安妙年紀還小,脾性率直冒犯無心,您別跟她多計較。”他回頭跟楚素菁請求,語氣依舊溫和平淡還是十分的客氣。
錯錯錯,就是有心冒犯的……嘴巴又被捏住了,討厭!
飛沙走石稍作平息,楚傾又彎腰朝那個鐵青著臉色的扭頭怪作揖,好像連一丁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幸好他這次不跪了,否則本姑娘真的要抓狂,要知道平時楚大總裁怎麼看都不是好脾氣的主,他對這位素菁大姐可算是少見的有耐心了哦。想想櫻白骨妹子在他手裏的苦逼待遇吧,她若是見到,豈不是真的要哭暈廁所一百遍啊一百遍?
這樣一比較,滿腔的酸澀更不好發作了。
我扯開楚傾的手,乖乖地把嘴巴縫緊。畢竟在這裏,作為“外人”再而三地讓他為難,確實下場會堪憂。何況看來他也的確是把素菁以長輩相待,還能有什麼可計較的呢?
可本姑娘是想明白心舒坦了,另一位就——
“息怒可以,你知道該怎麼做。”鬼大嬸的狂躁症又特麼發作了!
“在楚宅裏公然挑釁楚家家主者,當誅!”素菁嘩啦一下將身體也轉了過來,呼地飄浮起半丈,板著臉冷冽地俯視著我和楚傾。
白裙和著青絲淩亂飛舞,玉石雕築的身體僵垂於半空,像個被憑空吊起的精美sd娃娃,一股子華麗的陰詭。
好吧,我們現在她眼裏估計跟一對私訂終生的狗男女沒區別,沒被浸豬籠已經該感恩戴德了。
可是剛才她說什麼來著,當誅?!
這位食古不化的大小姐真以為自己還活在百年前的混亂年代,權財遮天捏死人命不用顧忌國法的啊?怪不得他們敢逼這麼多活生生的仆傭獻身為祭屍……百年前的楚家,到底是有多變態和血腥啊?!
仔細琢磨著,我好像確實該防著點楚傾。哪怕再心純誌堅,出生於這樣的家庭也難免會染上不少陰戾之氣吧?想起他魘域裏的血濤拍墳,及在藏緣盆裏吸收血蓮方時的恐怖影像,心頭陣陣地發毛。
更可惡的是現下這尷尬的局麵,搞得本姑娘像是位跟可憐女鬼搶老公的小三。
要不是被死攥著手,特麼又忍不住發飆了!
“這位大姐,安妙我沒其他意思,您把身體還來行不行?我才不要搶您的寶貝弟弟呢,還我身體放我回自己的家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