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吻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這種感情。
“你知道我不能離開魔界,”哩吻頹敗的垂眼,“我的傷勢好不容易才恢複,魔界也離不開我。你的選擇要是如你剛才所說的話,我會支持你。”
“你……”
遲優璿想不到哩吻會想的這麼通透,倒是有些意外。
“我什麼我?”哩吻苦笑,“難不成我還對你胡攪蠻纏嗎?最後弄得來連朋友都做不成。”
遲優璿聽他這麼說,也隻能尷尬的笑笑。
他還真是懂她,假如他真的對她這麼做的話,她還真的會受不了逃走。
所以說,哩吻也是一個聰明人。
雪白的病房,雪白的病床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尖,遲優璿吸了吸鼻子,閉上眼睛。
她的腦子裏空白一片,不知道要想些什麼。
她就這樣把自己的孩子殺了,隻不過幾天時間,世界就像翻了個身,什麼都不一樣了。
安鳳薄呢?他會怎麼想……
“遲小姐嗎?”門開了一條縫,一個粉紅色護士帽探了進來。
遲優璿一愣。
“……啊對,是的。”
護士打量了遲優璿幾眼,臉上的表情極為奇怪,似乎是厭惡又是好奇還有嫉妒,頓了頓,打開了門。
遲優璿眉頭一皺,撐起了身子往病房外看去——現在有誰會來看她?
門口那個頎長的身影一閃,大步跨進來的人已經足夠讓遲優璿瞳孔一縮。
“你……你怎麼來了?”遲優璿張著嘴。
居然是蘇沐晨。
他也是一身西裝,也是筆挺地站著,也是能夠把西裝穿成一件藝術品的氣質,遲優璿腦子一空,安鳳薄的身影又不自覺地重合上來,她不禁縮了縮。
再定睛一看,不禁苦笑了一下。蘇沐晨和安鳳薄的氣質還是截然不同的,何況這種時候,安鳳薄怎麼會來……
“我來看看你。”蘇沐晨不動聲色地打量她幾眼。
自從把遲優璿懷孕的事情告訴林若雨之後他就有些心神不寧,沒想到真出事了……
“沒了。”遲優璿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看,便聳了聳肩,故作輕鬆道。
蘇沐晨搖了搖頭,劍眉微聳。
“嗨,多大點事兒啊,別一副我欠你百八十萬的樣子好不好,我是病人!”遲優璿嘟著唇,語調輕快。
“我隻是覺得……”蘇沐晨也勉強牽了牽嘴角,“你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遲優璿放在被單下麵的手緊了緊,被單皺了起來。
“……開玩笑,那我應該是什麼樣子……”遲優璿僵硬著的嘴角彎成一個尷尬的幅度,自己都不知道在辯解什麼。
“這一次我有責任,”蘇沐晨看了她一眼,依舊筆直的站在湛玲兒三米遠的地方,“這期間有什麼事需要處理的,都可以找我。”
遲優璿點了點頭,怪異地看了蘇沐晨一眼——平常不是愛搭不理就是高姿態,難得善心大發還是在這麼尷尬的時候?這……
“坐吧,”湛玲兒見蘇沐晨像一個門神似的杵在那兒,伸手指了指他後方的小板凳,“你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壓力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