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優璿這個人,你要是惹到了她,兩人和好倒也罷了。偏偏最擔心的就是她將這一切都記在心裏,卻也不跟你提起。而現在她的這個舉動,明顯是在告訴安鳳薄——你之前惹到我,我現在還回去了。OK,現在大家扯平了。
所以安鳳薄縱然受了氣,卻也是滿心歡喜的承受的。
誰叫他之前走錯了一步呢。
三人各懷心思地吃完飯後,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後天黎旭的事情。
現在他們身處魔界,最首要的大事便是這個。
“原黑這個人現在可以不用擔心他了,雖然我能夠理解白離的執著,但我還是建議將真相告訴他。”安鳳薄斟酌了一下,認真說道。
“要是和他說了的話,他會怎麼做?”這件結果是遲優璿最擔心的,是絕望地承受還是不顧一切逆天求得一個結果?
哩吻默了半響,隨後十分艱難地答道,“他為了等這個結果準備了上千年,換做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此話一出,三人感同身受地俱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當然能夠懂,千年的思念,要是最後一切成空的話,不用哩吻多言,換做是任何一個人估計都會瘋掉。
但那是白離啊。
仙界的花神白離啊。
他們三人之間說了什麼,遠在仙界的白離卻絲毫都聽不到。
他此刻正慵懶地躺在軟榻上,星眸半睜,令天地萬物都能瞬間失色的絕豔姿容沒有任何遮擋地暴露在空氣中,要是讓遲優璿見到的話,即便她不是一個沉迷於美色的人,肯定都會當場癡狂。
“哥。”白柔從外麵走進來,一眼就看到白離魂不守舍地盯著不遠處的地麵,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又輕輕地喚了一聲,白離這才遲鈍地將目光移向她,問,“你怎麼來了?”
白柔瞥見他的狀態很不好,黛眉一擰,走上前去坐在軟榻的一角,關切的望著他的臉,“馬上就是百年一次的百花盛會了,王母見你這麼久都沒動靜,所以讓我來看看你。”
“我現在沒什麼心思去理什麼百花盛會,”白離眼神一冷,說出來的話依舊是沒有溫度的,“後天就是他蘇醒的日子,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幾天老是覺得心神不寧。”
“你不是一切都準備好了的麼?”白柔看見他緊皺的眉峰,也是怕出什麼亂子,“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再去魔界一趟確定一下好了。反正後天馬上就到了,確定一下你自己也好放心。”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擔心,但是真正擔心的事又太多了。我怕這件事不成功,我又怕他即便醒過來也不原諒我……”白離這個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俊美男人,為著自己所犯下的過錯不被愛人原諒而焦慮不安,“他沉睡了這麼久,會不會早都把我忘了?”
“你說他要是真的不愛我了,我該怎麼辦?”
白離說到這裏,心髒驀然一痛。他五官一皺,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臉色突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