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寒點點頭,因為口中的苦澀與心中的悸動,他暫時還說不出話來。
白凝兒手中再度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她將這團光放在白朔寒手中,繼續說道:“我已經恢複了部分任務功能,現在就發給哥哥第一個任務。”
她話音一落,白朔寒就覺手中的光團驟然變得沉重起來。他低頭一看,就見這光團如春筍般飛速生長,在轉眼間就化為纖細的長條形狀。待光芒散去,他才看清原來這是一柄由灰色岩石雕琢成的尺形物體,長近一米,外表卻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與此同時,他的腦中也響起白凝兒的聲音:“它叫鈍石刀,哥哥的任務就是嚐試和這把石刀產生共鳴。如果哥哥成功了,我會教你怎麼用它來易筋洗髓。”
“這竟然是一把刀麼?”白朔寒雙手握住鈍石刀的刀柄,前後翻轉,發現這把刀的寬厚均勻,根本是名不副實。至於如何去與這鈍石刀共鳴,他更是沒有絲毫頭緒。
“還是等嘴裏味道散了再問妹妹好了。”少年在心中默念,他不想在口中還充斥苦澀味道時說話。
正在這時,房間門卻被人敲響。就聽咚咚咚三聲後,外麵有人低聲喚道:“白朔寒在麼?我是林家的客卿,大小姐派我來和你商量些事情。”
門外的人的嗓音不僅低沉,當中還夾帶著絲絲冷意,白朔寒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扭頭看向白凝兒,壓低聲音問道:“妹妹,門外是誰?”
白凝兒的眼睛被黑色的眼罩遮擋,但作為係統,她看東西的方式還有很多。很快,她就看清了門外之人的樣貌。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條紋長袍,肩上還披一條青色的披風,看打扮不似尋常路人。他雖相貌平平,但下頜光滑無須,額頭與麵頰上的皮膚也很平整,顯然是個重視儀表、注意保養的人。
男子最有特點的地方還是那對眼睛。即使白凝兒的本質是係統,她也能感覺到這中年男子雙眼中閃爍的光芒極為冰冷,充滿漠然,這是見慣了殺戮與血腥的人才能有的眼神。
“不要開門!”白凝兒的聲音在白朔寒的腦海中響起,隻有極為重要的話才需要以這樣保密的方式來傳達。
白朔寒聞言,不自覺地壓低了自己的呼吸聲,他盼望門外的人以為房內無人,然後自行離去。
一時間,房間內變得極為寂靜,空氣也如同凝固。
“我知道有人在房間裏,為什麼不開門呢?難道是信不過林家?”門外的人又等了十來秒,便再度出聲,他聽房內仍然沒有動靜,又接著說道,“林家的人的確都很愚蠢,但你不應該向愚蠢的人學習,不是麼?”
這位客卿說話時語氣輕鬆,言語間似乎很瞧不起林家。
白朔寒心中凜然,他雙眉緊扭在一起,終於是記起來了,這門外的人的聲音與那終結殺手性命的客卿的聲音一模一樣!
回憶起那客卿冰寒刺骨的眼神,白朔寒的臉色泛白,如蒙上了一層寒霜。他感覺到了不妙,不禁將手中的鈍石刀握得更緊。
“看來你沒有學林家的人,你很聰明,已經猜到了我的目的。”
因為房間內的極度安靜,門外的說話聲變得更加響亮,甚至變得有些刺耳。
那位客卿麵對著房門,他從懷中取出了一隻黑色的木塊,這木塊出現的刹那,他竟直接從原地消失。一息時間過去,房門之內,有人語聲響起。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連,全名連其山,不久前是林家的客卿,不過現在大概不是了。”
連其山立在房門之前,目光在白朔寒身後那位少女的麵頰上掃過。他心覺詫異,這白發少女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和白朔寒在一間房內?她的打扮也很怪異,為何要蒙住雙眼?
他的目光又掃過地麵,見到了那一圈蠟燭後,他的疑惑隻增不減。
但時間緊迫,連其山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多想,他為了這塊空間晶石傳達給那位大管家錯誤的消息,想來林家的大小姐此時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正要派人過來。
說實話,他並不在乎丟掉林家客卿的身份,對於他這樣看重實力的人來說,能夠讓他有突破希望的空間晶石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東西。
於是,連其山冰冷的目光回到白朔寒沉靜如水的臉上,見少年竟然敢與自己對視,他的嘴角不禁輕揚。
他的微笑,充滿嘲弄,他的語氣,決然無情。
“長話短說,我需要那塊空間晶石。你把它交給我,我留下你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