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聽丁洋講述的時候並不是很走心,總覺得那些東西都冷冰冰的,中途心裏實在難受,恰好蘇瑾南就在附近辦事,幹脆托詞有事離開了。
“怎麼了?”他開著車,雖然不看我,但還是知道我的心思。
“我不喜歡這樣的事情,心裏堵得慌。”
他滕出手摸摸我的頭:“傻丫頭,那是你還不能接受現實,所以才會覺得不真實。”
“我這樣是不是特別不成熟?”我沒來由有些垂頭喪氣,真是沒用的人。
他拉住我的手想要給我點溫暖,他無比誠懇的說:“我不喜歡太冷靜清醒的人,因為他們容易麻木。在我的生活裏心機城府是最普通的生存技能,這無疑就排擠掉了與生俱來的單純。可你不同,說得油膩點,你是那種純淨的人,傻傻的,可是很快樂,這恰恰是我所沒有的。”
我心裏泛起漣漪,隨口問道:“那要是我哪天不再單純,不再犯傻,或者不再快樂了,你還會覺得我是特別的人嗎?”
“我會讓你快樂的。”他自信滿滿,終於又見到他這樣的表情了,之前他因為我和關情的事沒少受牽連,就連酒窩就銷聲匿跡了好久,整天眉頭不展。
我雙手握住他的手掌:“我才發現,之前是真的忽略你了,隻因為你太好,太容易潛伏在我的生活裏,所以我總是不以為意。”
他身子一怔,我很少會說什麼好聽的話,連自己都覺得不適應,隨即掩飾道:“大概真是受刺激了,連這種婆婆媽媽的話都能說得出口,真不像我性格。”
“可是我喜歡。”他笑笑,我也笑笑,陽光投進車窗,不知不覺已經是草長鶯飛的季節了。
我搬家那天許久沒見的梁少哲也來了,他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就刻意沒有打擾我,反正關於案件的事情整個城市的人都在傳說,也不差我這點‘史料’來佐證。他是那種經緯在心的人,所以他省得。
打完招呼就有些冷場,他想半天才避重就輕的問我工作忙不忙,我感激他,不求解也是一種境界,知道越多負累越重。
我整理著櫥櫃,盡量不去想前塵往事:“最近還好,公司體諒我,沒有給我指派那些頭疼的活兒,有時候想想,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總得向好看嘛。”
他玩笑道:“你可真別以為公司是照顧你,照我說,像你這種笨手笨腳的人,你們公司是怕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就你厲害,你們報社就指望你立足於報業了。”我反咬一口,可心裏是高興的,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開解我,現在依舊奏效。他明白我聽不得勸,越勸越反彈,幹脆就將我一軍,搞得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和他對壘。
“我要是有那本事就好了,隻求報社不對我失望就行。”
“哪會啊,你那麼聽指揮。”
他有些自嘲:“電腦係統都不一定聽話,更何況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