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了,麻煩。”
他忙解釋道:“這麼好的唇膏扔了可惜,我留著也不合適,萬一讓什麼人看見了又該瞎想一通。”
是啊,要是被姐姐看到,指不定就穿幫了。我趕緊說:“你別到我公司來,我去找你。”
剛掛掉電話就有些後悔,不就一直唇膏嗎,讓他扔掉就好了,幹嘛非得跑一趟沒事找事,我一定是暈了頭了。
晚上陳總拉著公司一幫人請客吃飯,本來是不想去的,老秦卻說人家擺明就是便宜我,我要是不識趣,讓人家陳總的麵子往哪擱?
席間硬著頭皮加入觥籌交錯的行列,和陳總小酌兩杯,他見我有些上臉也就不強求了。估計上次我酒後撒潑把人家胖揍一頓,末了蘇瑾南還讓人在業內臭了名聲的事傳播得夠遠,不過也好,以後總算是沒人敢逼我喝酒了。
“嘉魚,你在哪?”還是吳淵,我說:“我在翠林,公司有應酬。”
“那我過來接你。”
“真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那事改天吧。”
話還沒說完後背就挨了老秦的一隻熊掌:“嘉魚,幹嘛呢?你們家蘇少這麼不放心?”
我賠笑:“哪能啊!一個朋友找我有事。”
“真的?”陳總結果話頭玩笑道:“要真是蘇少就請他過來聚聚吧,我們好見見真佛。”
我有些哭笑不得:“真不是,就是個普通朋友。”說完才發現我連電話都還沒掛,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繼續掰扯,隻得慌忙收線。
散夥後一群人還站在翠林大廳外麵握手惜別,老板和陳總依依不舍,陳總還不忘誇讚我幾句,我重複著格式化的謝意,總算把兩邊的領導都送走了。
正站在路肩上準備打車,就看見那輛熟悉的寶馬,知道是逃不過,隻好走過去拉開車門。
“上來,我送你回去。”他的引擎蓋沒有一絲溫度,應該是等了很久。
“不用了,東西給我,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難道你連普通朋友的車都不敢上?不怕別人看出點什麼嗎?”他語氣裏有些慍怒,顯然是聽清了我剛才的說辭。
“既然你那麼想送我,成全你也無妨。”我上車係好安全帶,他不疾不徐發動車子上了高架。
“能把天窗關上嗎?剛下過雨有點冷。”我用手箍著頭發,生怕又成梅超風。
“比起心冷,這點冷算什麼?”他冰涼的話語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說:“吳淵,別借題發揮好不好?”
他沒說話,還是關上了天窗。沒有了風聲,車裏安靜得有些詭異,我連喘氣都不敢太用力。他從儲物格裏把唇膏遞給我,可是眼光還停留在前路上,我剛要接他卻攥得更緊,他問:“如果沒有它,你還願意再見我嗎?”
“願意。”我故作輕鬆:“畢竟以後我們會是一家人,你說是吧?”我見他還是沒有要給我的意思,不由放鬆手上的握力,他覺察出來,把唇膏狠狠撇到我的手心裏。
他有些自嘲苦笑道:“誰不想隻愛一個?誰一生不怕寂寞?”
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我本就不該多說。
到站下車,該走的總會走,然後尋尋覓覓下一個埠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