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斯太尉,三人之中地位最低,卻有半朝臣子是他門下學生,外憂未除,太後如何敢再引起內亂?
輕重緩急思量之間,太後再舍不得,也隻能委屈薛燁了。
“當真是荒唐!”
阮傾明白過來卻是怒罵。
“太後體恤邊關作戰的將士,可意圖謀害皇上之人,如何能寬容?一次的縱容,隻會讓他們更加得寸進尺!”
聞言東方玉止轉頭看了看阮傾。
若是如今宣議殿上那小皇帝身後之人換成阮傾,一切,隻怕會比現在好上許多。
“正如你多言,太後未嚴懲,他們卻不知收斂,在朝中越發興風作浪,我隻隨意診治了幾個無關痛癢的,我想,剩下的,該由你們回來處理才是。”
發生了這些事情,讓朝中臣子都忘了當初這片江山是如何的殘破敗壞,不僅是為了清除朝中妄逆之人,待懲治了那些人,薛臻在朝中的聲望,隻會更高。
前夜阮傾同東方玉止才討論的事情,第二日她還未來得及同薛臻說起此事,薛臻便冷著臉上了朝堂,話還未說幾句,便直接下了指令。
廢除上將軍所承之襲位,其家眷盡數貶為平民,其嫡子長孫欲謀害君王,論罪當斬。
尚書令貶為縣丞,即刻離京,其二子謀害君王,論罪當斬。
兩道指令一下,滿朝震驚,朝中官員,但凡為二人求情者,皆受到大小不一處罰,頓時再無一人敢為二人求情。
可見薛臻和唐秋秉燭夜談之時,唐秋便將此事告知了薛臻,薛臻這般處理的方式,倒是大快人心,左右阮傾在府中聽到時,眉眼都是笑開了的,她同薛臻護著的孩子,如何能受旁人半點的欺辱?
朝中倒是有不少人,開始等著看那斯太尉的後果,但薛臻卻遲遲不言,最後太後一紙詔書下來,卻是將那斯太尉遣去月城為太守,守護那一方寧靜。
這詔書看似未有懲罰之意,但明眼人都知道,月城剛被收複,先不說城池荒廢,重建需要許久,就算是富饒之地,如何也比不上京都城的繁榮!更何況,那地方乃邊關,時常發生戰亂之地,斯氏一介文人,去了那般地界,也不過是等死的命罷了。
至此,薛臻終於為薛燁出了氣,但他的手段之鐵腕,也叫人清清楚楚的記在心裏,宮中市坊之中那些謠言,也不敢再傳,慢慢的便也消了下去。
隻是,薛燁心中這鬱結之處哪裏是那麼容易便解開的,才下了朝,便當著太後的麵召見了薛臻。
“皇叔。”
薛燁俯首見禮,如同一年前麵見薛臻時那般恭敬守禮,薛燁臉上,再無半點的失禮和冒犯。
薛臻看著她,麵上沒有什麼表情,心中卻是有些憐惜這個孩子的,他幼時失了母妃之後,也未曾受過這般大的委屈。
“不必多禮,不知皇帝和太後急招微臣,有何事相商?”
薛臻亦是對著太後微微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