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誒喲!見過夫人!夫人可是出來了,這用膳的時辰都過了許久,夫人多少吃些才是!”
那廚娘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見阮傾出來,立刻笑著行了禮,雖聽著有些聒噪,但疏落卻並未止住她的話語,阮傾確該吃些東西。
阮傾看了看那木托之上的飯菜,實在提不起什麼胃口。
“立刻去做些粥來。”
疏落跟在阮傾身邊許久,大多時候阮傾一個眼神她便能明白其中意思。
那廚娘應聲而去,疏落看著阮傾,一個人在房中呆了那麼久,疏落生怕她再做出些什麼過激的行為。
不想阮傾卻是粲然笑了笑。
“怎麼這般看著本宮?本宮可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阮傾開玩笑的開口,疏落有些窘迫的俯首,下一瞬間卻又抬頭看著阮傾,眼中滿是探究。
此事不對,王妃此時就算再冷靜、再會安慰自己,也絕不可能笑……
阮傾收了笑意,抬眸看了看天色,沒有再看疏落。
這幾日的天色都不錯,此時晚霞紅豔如火,燦爛熱烈的布滿天幕,著實好看。
“吩咐人準備些熱水,在房中悶了一日,本宮身子有些不適。不必來人侍候,去將我那套煙羅紗的裙子拿來便是。”
阮傾淡淡開口吩咐,她的神色與往日無異,疏落看不出什麼,便也隻得應聲退下去準備。
還是那片碧波,還是那處湖心亭,隻是此時涼亭四周的紗幔被人放下,夕陽映著淩淩波光,水天一色之處煙波浩渺,亭中一切變得那般虛幻,包括此時靜立亭中的女子,也似乎是從夢境之中走出來的一般。
路隨風一身白衣,看著眼前的一切,雙眸沉黑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他也想知道,此時亭中靜立的女子,是在想些什麼。
“傾兒。”
一聲輕喚在身後響起,阮傾轉身看去,看到那白衣勝雪、美如冠玉的男子,她展顏一笑,路隨風隻覺整個湖光晚景都更加的明亮起來。
“路大哥。”
她銀鈴般的聲音似乎會蠱惑人心一般,叫路隨風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舍不得收回絲毫。
阮傾今日似是特別打扮過,一頭青絲仔細的梳了個簡單卻大氣的發髻,其上玉簪在亭中燈燭映照下燁燁生輝,那上麵垂下的長長瓔珞隨著她的轉身微微搖晃。她本就生得極美,如今如遠山的眉間點了梅紅的花佃,搭著唇色朱櫻一點,明眸皓齒,看起來更是顧盼生姿、國色天香。
路隨風一時看得呆滯在那處,半響回過神來,輕咳一聲低了低眉眼,那般絲毫不加遮掩的看著阮傾,他太過唐突了。
待路隨風進了亭子,阮傾站到一旁,輕輕一笑旋了一圈。
“昨夜突然想起幼時額娘教的一支舞,今日便想著練一練,看可還記得動作,恰巧想起路大哥精通音律,便請了路大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