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拜帖(2 / 2)

瓚客放低聲音稟報,宴中眾人聊得正歡,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事情,阮傾卻是聽了清楚瓚客所言,一雙眼睛都放在那信封之上,不知道薛琰又想要做什麼。

薛臻抬手打開那信封,展信一字字看過去,最後將信遞給阮傾。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放了吧。”

他對著瓚客揮了揮手,瓚客應下離去,正巧阮傾抬眸,相視之間,二人都讀懂了彼此共同的想法。

薛琰坐不住了。

傍晚,薛臻難得的走出書房,陪阮傾在亭中對弈。

二人皆是沉默不語,看著那棋盤目不轉睛,似乎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那棋盤之上。

待了半響,還是阮傾沉不住氣了,落下一子,抬眼看向薛臻。

“你知道如今的瀾棲皇城是在誰的手中,這信函裏的意思你也清楚,即使如此,你還是要去?”

那信並非是薛琰所書,甚至其中連薛琰的名字都未出現過。一封以瀾棲國主的名義送來的拜帖,其中字字句句親切,說的是薛臻本就是瀾棲國人,身上流著大半的瀾棲皇室血脈,如今兩國發生征戰,不願傷及他,再加上瀾棲國主近年來身子越發不好,心中十分想念他,今邀請他到瀾棲一聚,一解思念之情。

同時還明言薛臻的母妃挽歌太後也在瀾棲,就在瀾棲的王城之中,隻要薛臻前往,母子二人便能相見。

這樣一封簡簡單單的信函,看起來情真意切十分客氣,實則卻是對薛臻的威脅,再次提醒薛臻,他的母妃在王城之中,若是他不前往,便永遠見不到他母妃,便也不能保證那位挽歌太後能性命無虞的待在王城之中。

聞言薛臻落下一子,隻是那稍顯局促的落子,表明了他的心也不如麵上看著的那般平靜。

“正是因為清楚信函之中的意思,所以才不得不走這一趟。”

他已經來到了崇明,瀾棲據他不過一步之遙的距離,這個時候雖更為危險,但若是叫他就此放棄去見母妃,他如何也做不到。

阮傾斂了斂心神,又將心思重新收回些放到棋盤之上。明明在京都城便知道薛臻此行定然要入瀾棲,但當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心中還是十分的不安。

勸誡的話說得已經夠多了,左右攔不住薛臻,她也無意再說,又坐了半響,她才皺眉開了口。

“你要去我不攔你,但我也要同你一起去,若是你攔著我,我便偷偷去,你知道我有的是法子跟著你!”

不管怎麼說,薛臻自己要去瀾棲,便也攔不住她也去,路就在那裏,薛臻走得,她就走不得?

似乎沒有預料到阮傾竟會有這般不講理的時候,短暫的錯愕之後,薛臻便失笑。

“大軍在這呢,你還怕他們有那個膽子傷我?你聽話,乖乖在這裏等我回來便是,我不會騙你,隻有你安全了,我才能安心應對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