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離隨江那麼近,出門行幾步便能看到江水,這般好的風景,自然是要停下來看幾日的。”
阮傾淡笑回應疏語,說的話卻讓疏語更為不解,畢竟在疏語的認知裏,她們是來打仗的,如何還能有心思看風景?
阮傾見她麵上的疑惑,也並未開口解釋,隻看了看院外的天色,薛臻已出門近一個多時辰了,此時該也是回來的路上了。
鎮子之外江流滾滾,順著江麵過去便能看見月城,那座早已被瀾棲軍隊占據了的城池。
沒有人會注意這樣一個小鎮,若是大軍隨行,這小鎮之中是如何都藏不住那麼多人,但如今他們不過幾人,暫居在此地觀察月城中瀾棲軍隊的動向,自然要比入崇明之後再去探查更為方便。
他們一行人落腳的院落尚算幹淨整潔,疏落又是動作極快的,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將行禮放置整齊,晚上也能好好的休息一晚。
隻是外間傳來打鬥聲之時,在房中靜坐看地圖的阮傾,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當真不叫人睡個好覺的。
“這都快到崇明了,這些人還不死心!”
一旁侍候的疏語開口,所言倒是難得的同阮傾所想一樣。
也不知道那薛琰到底想要做什麼,分明都尋了挽歌太後前來威脅薛臻,何須再做這些小動作,平白叫人對他更是生厭。
待外間的打鬥聲落了,阮傾才起身推開房門,正巧薛臻似是剛回來,站在院門前看著院中一灰衣人。
“今日這院子當真是塊福地,能將傳說中從來不現於人前的路盟主引來。”
薛臻開口,阮傾也吃了一驚,轉眼看向那此時依舊帶著麵具的灰衣人。
路盟主?路隨風?
那灰衣人似乎也聽到房門響動的聲音,轉眼看向阮傾,半響抬手取下麵具,露出那張比女子還要好看幾分的麵容。
“阿傾,好久不見。”
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路隨風也不再遮掩,勾唇笑了笑便向著阮傾開了口。
阮傾還在愣怔,不知道路隨風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處,下一瞬間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這傍晚江上吹來的江風也不顯得那麼寒冷了,抬頭看了看薛臻,見薛臻看著她一身粉白的衣裙微微皺了皺眉,她便立刻開口。
“我方才披了外衣的,房中太過悶熱才脫了!”
她爭著先開了口,自上次發燒之後薛臻便日日督促著她穿厚實的衣物,今日她穿得確實單薄了些,看薛臻的眼神便知道他又要說她。
阮傾身後的疏語急忙送了外衫過來給阮傾披上,薛臻挑眉看了看她,倒是也沒為此說她了,似乎還心情頗好的勾了勾唇。
見薛臻不說自己,阮傾鬆了一口氣,想起院中還站著路隨風,又急忙轉頭看過去。
“外間風大,路大哥快進房來喝杯熱茶。”
路隨風在阮傾看過來的一瞬間收起眼中的失落,依舊笑得溫潤如玉的衝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