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色暗沉,可見是隱著心事的,何氏知道她不舍薛臻,此時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隻點了點頭便目送她離去。
“走吧,皇上,咱們也回宮罷,明日開始,早朝便由母後陪你去罷。”
攝政王妃的儀架出了皇宮便換成了馬車,卻並未往端王府的方向去,反而向著同端王府相反的護城河方向去。
“娘娘這是要去何處?”
疏語抬手掀開車簾看了看,麵目驚訝的開了口,話語聲中還帶著些急促。
也怪不得她如此著急,上一次王爺出征鏡原,王妃便是如此偷偷隨行而去,而後才出了那般大的事。王爺念她照顧王妃還算忠心才將她繼續留在王妃身邊,如今王妃若說想要再重蹈覆轍一次,為了王妃的安全,她就算是拚上這條性命,也定然要攔下王妃!
看著疏語滿臉慷慨赴死的模樣,阮傾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麼,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去見個故人罷了,就算是為了玉兒,我也不會再做什麼糊塗事的。”
聞言疏語才放下心來,卻又開始疑惑,自家王妃娘娘要去見什麼故人?
一路行到護城江邊,阮傾受著江上冷風的吹拂,從懷中取出一支小小木笛緩緩吹了起來。
疏語本還疑惑自家娘娘這是在作何,待看著江麵之上浮現的那艘船隻,她才想起來,她家娘娘手中的那木笛,她從前見過,是那位路公子的。
她記得那時候那路公子將這木笛握在手中,甚少有放下來的時候,似乎十分鍾愛,如今為何會在自家娘娘手中?
待那船上小廝模樣的人下了船對著阮傾俯首之時,她都未曾想明白過來。
阮傾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當初同路隨風分開之時,路隨風讓文景將此木笛交與她,隻說若是有需要,到護城江邊吹響這木笛,他的人便會出現,前往相助。那時候她並未過多放在心上,如今有要事要尋路隨風,她便隻能拿著笛子來此處碰碰運氣,卻不知道如今站在身前之人可當真是路隨風的人。
不過看這人見到木笛之時那般恭敬的模樣,該是可以相信的人,如今也隻能試試看是否當真能找到路隨風了。
“帶我去見路公子。”
果然,陸文景傳的話沒錯,在重重綠蔭之中看到那一身灰衣著身,正靜立笑看著她的路隨風,阮傾也莞爾一笑,自京都城外一別之後,她同路隨風也是有許久未見了。
如今天公作美,路隨風正巧在離京都城不遠的洛雲山別院過冬,故而不過半日,她便隨那侍從見到了路隨風本人。
“本以為,想要等到你吹響那笛子,還需得好些時日。”
路隨風笑了笑,他本就生得俊朗非凡,這一笑,滿院子的冬竹和臘梅都被他比下去了,阮傾看得也有些發愣,實在是想不出,這世間為何還有比女子還要俊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