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疏落所想,劫走玉書的人確是阮如夢。
阮如夢被侍衛推到在薛臻阮傾腳邊之時,她的雙眼之中滿是恨意,咽嗚著掙紮著,無奈嘴角被麻布塞住,四肢也被繩索禁錮住,什麼都做不了。
她到如今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計劃會被打破,為什麼王府中的人那麼快便察覺那賤人生的孩子被人劫走?
本來以為一切的計劃天衣無縫,在薛琰的設計之下,她隻要在今夜趁亂之時將那孩子帶出京都城,薛琰的人立刻便會前來接應她,以薛臻對這個孩子的重視,到時候用孩子威脅薛臻,不信他不服軟。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切的計劃在最後一刻毀於一旦?
她不服!
瀾棲的大軍已經壓境,孩子也偷出了端王府,一切都已準備就緒,眼看著從前的榮華富貴便要重新回來,眼看著她便要登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後位,憑什麼!憑什麼在最後這一刻前功盡棄?
心中千般萬般的不甘,此時都想化為那些最狠毒的話語一句句砸在站在她身前的阮傾身上,無奈此時嘴被堵住,不管什麼話都不能說出來,連呐喊和求饒都不能,隻能發出咽嗚的聲音。
阮傾看著在地上掙紮的女人。
雙眸之中滿是淡然,許是阮家的女兒骨子裏都是帶著些冰冷的罷?不知道前世一身華服站在她麵前笑得得意的阮如夢,可有想到此生阮如夢自己也會有這般萬般苦楚不能言說的境地?
薛臻站在阮傾身邊,並未開口說什麼。
阮如夢是阮家人,理應交給阮傾處置,那些同阮如夢勾結想要傷害玉書之人,才是他要去處理的。
阮傾看著阮如夢那般掙紮猙獰的模樣,看著阮如夢那張叫人難以直視的尊容,心中越發的覺得厭惡,轉過眼去,唇邊淡淡飄出一句話來。
“殺了吧。”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在地上掙紮之人有瞬間的愣怔,繼而眼中慢慢的痛恨和不甘,讓她用盡力氣想要向著阮傾蹦來。
阮如夢雙眼通紅的向著阮傾撞去。她今日就算是死,定然也要拉著這個賤人陪葬!
隻是還不等她邁出步子,心髒處突然傳來的劇痛卷席了她全部的意識,直到徹底失去呼吸的那一刻,她大睜著的雙眼也未能閉上。
疏落毫不留情的將自己隨身的佩劍從阮如夢身上抽出來,任由這個已經失去呼吸的女人向後倒落在地上,又有些嫌惡的立刻用手帕將劍刃拭擦幹淨,似乎嫌棄那些鮮紅的液體會染髒她的佩劍一般。
最後一刻,薛臻抬手覆上阮傾的眉眼,似是不願讓她看見如此血腥的場麵一般,阮傾眼簾的睫毛微微掃著他的手心讓他有些酥癢的感覺,但感受到阮傾整個人的沉寂,他皺了皺眉向一旁的蕭管家看了一眼,那蕭管家立刻會意,尋了人來極快的將那屍體處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