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王府的氛圍十分的奇怪,整個府邸沉寂得有些過分。連平日脾氣尚算好的蕭管家也是衝著下人發了好幾次的脾氣,這一切的原因,眾人心裏都知道得清楚,皆是因為王妃身邊那疏語姑娘。
王爺身邊沒有什麼妾室,對王妃又是極為寵愛,時日一長,下人們也沒有什麼好私下裏悄悄談論的事情,人人都覺無聊了些,如今王妃身邊最受寵的大丫頭被關了起來,自然少不得要有人在背後多嘴舌。
“平日便看她時時趾高氣揚的模樣,如今聽說被打得可慘呢!那整個人連話都說不出來,嘴中還一直喊冤。”
“先前她是府上的管事丫頭,自然是要你這破落的要強些!誰不知道你被她責罵過,此時倒是可以盡情的笑她去了!不過可莫要讓瓚侍衛聽到,不然你這小命可是不保!”
“你說我破落,你好到哪裏去了?她沒罵過你?如今那小賤人要死不活的,你敢說你這心裏就不高興?”
浣衣坊中,本就是府上最下等奴才待得地兒,此時管事兒的姑姑不在,這些奴婢小廝們說起話來也絲毫不避諱的。
“得了得了,說著你們倒是要吵了起來,明明是大喜的事兒!從前是主院兒裏的管事兒丫頭如何?如今被關在那般不見天日的地方,過得可還不如咱們呢!這老天爺啊可都是看在眼裏的,都是侍候主子的奴才,老天爺也不能偏心了誰去!”
一奴婢將手中的衣物隨意扔到浣洗衣物的池子裏去,嘴上說著幸災樂禍的話語,臉上也滿滿的笑意。
畢竟任誰也沒有想到,當時在宮中引得那野物傷了王爺之人竟然是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鬟,她們這些丫頭婆子最看不得的便是旁人過得比自己好,同樣是奴才,那疏語吃穿用度樣樣都比她們好了不知多少,時日一長自然有人眼紅,如今見疏語落了難,這些人不說幾句難聽的話,似乎這心裏都不舒服一般!
另一旁先前一直不曾插話的丫頭看了看她們,弱弱的開了口,手中浣洗衣物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些。
“瓚侍衛最喜歡的便是疏語姑娘,聽說瓚侍衛已經跪在王爺書房中兩日,隻為了為她求情……”
她聲音雖然小些,但眾人還是聽得清楚,她話還未說完便被人打斷。
“求情?你莫不是在逗大家笑話?那小賤人犯得什麼罪你可知道?傷害王爺,意圖謀害皇室,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如今王爺還留她一條命,不過是想要將所有事情查個清楚而已,別說瓚侍衛,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下那娘兒們的賤命!”
那人才說完,立刻又有人接上她的話頭來,說出口的話語越來越難以入耳,她們身份卑微,平日根本沒有資格見到隻在內院侍候的疏語,如今說起疏語的事兒,她們卻有這般大的怨念,當真不知道這人心是什麼做的,區區嫉妒二字便可將這些人變成這般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