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向著一旁的德公公點了點頭,不多時便見德公公將身邊那個無論看向誰時眼中都帶著生疏的小小孩童帶到大殿之上。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薛臻對那孩子招了招手,親自將那孩子放到皇座之上。
自那以後,薛國便又有了新皇,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子薛燁,而端王薛臻,依舊是以攝政王的身份代理朝政。
隻是因著先帝才將將逝世,實在不易大肆舉行慶典,這太子薛燁的登基大典便往後延了延。所有人心中對薛氏皇族都存著疑惑,最大的疑惑便是這攝政王薛臻的心思到底如何?
從前皇上尚在人世便也罷了,薛臻若當真坐上那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可如今皇上逝去,太子又如此年幼,難以住持政事,他攝政王權勢巨大,又是民心所向,若是坐上那皇位,整個薛國之中也無人敢多言什麼,可如今他卻讓這麼個孩子稱皇,這心思,當真是叫人難以捉摸,難不成這世間,還當真有不喜皇位之人?
此時的金鑾殿上,眾位大臣恭恭敬敬的行過禮,雖還有些不習慣對著這麼小的孩子行這般大禮,但還是中規中矩,全因孩子身邊所坐之人是讓他們不敢怠慢的存在。
薛臻看著眾人,督了一眼德公公,德公公便立刻明白過來,拂塵一揮。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近來政務這般多,自然是有事的,而這最關鍵的一件事兒,便是瀾棲對薛國發起的征戰。
“如今軍隊還待修整,依臣之見,並不適合應戰,若是能無一死傷的結束這場征戰,那是最好的。”
“臣附議。此時應戰確實不妥,依臣之見,若是和親能使兩國之間重歸友好,免去這場征戰,那便是再好不過。”
一臣子俯首,麵上帶著些笑意,似乎在為自己想出這樣兩全其美的法子而感到自豪。攝政王的母妃便是和親而來,自此薛國瀾棲數十年友好,攝政王定然也會讚同此法。
又見薛臻並未開口,那人心中更是高興,他本就是個小統領,若是免去這戰爭,他便不需要上戰場,繼續在京都城中做個閑散之人便是了。
容侯爺卻是皺眉看向那人。
“如今我薛國並沒有什麼適合出嫁的公主,能送誰去瀾棲?更何況,先帝才逝去不到半月,便立刻送公主到瀾棲和親,這乃是對先帝的大不敬!”
他的語氣之中帶著些憤然,殿上有武將乃衝動之人,一聽便是不樂意了,隻覺容侯爺如今乃一文臣,如何知道他們上陣殺敵之苦。
“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容侯爺難道忘了從前上陣殺敵之苦?還是忘了百姓流離失所之痛?如今在此說出這般慷慨之言,倒是全了自己的忠義之名,隻可惜邊關的數萬百姓,怕是要因此失去性命!”
雖無什麼壞心,但容侯爺被這般誤解一番,一張臉漲得通紅,但也自知不該同那人計較,便邁過臉去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