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發生了這等事情,義南王自然是需得擔著這難以脫去的罪責,但因著那人態度好在還算誠懇,唐秋沒有想那麼多,便以為,攝政王該不會將太多心思放在那一個無關痛癢之人身上,隻是沒想到薛臻此時卻下了這樣一道命令。
“王爺是說,這是義南王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一個小小藩王,若當真有這般包天的膽子,他唐秋手下數萬兵馬也不是擺著看的,定然踏平南蠻那荒蕪之地!
薛臻看著唐秋臉上隱約可見的憤然便知他心中所想。
唐秋是個性情中人,也是難得可見的將領之才,隻是這心緒難免還是有些過於衝動,還需多磨練磨練才好。
“並不確定,隻是懷疑,先吩咐下去吧,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是。”
薛臻昏迷之後,朝中諸事大多由容侯爺同劉恒大將軍處理,二人一文一武,倒是也勉強維係住這朝中的平靜。薛臻也得以有空閑的時間能留在府上好好養病。阮傾最為憂心的便是他體內餘毒,但一連幾日薛臻的狀態都還十分不錯,受的內傷也好了不少,她這心才微微放下些。
本以為此次的禍事便到此為止,將那義南王嚴密監控起來便是,但故人說的話向來沒錯,所為的禍不單行,說得便是如今的薛國。
事情再發生變故,是薛帝死訊傳來那一日。
長臥病榻之人,病情如何,諸位大臣心中都還是有些計較了的,隻是如今突然傳來噩耗,還是叫朝臣心中顫了一顫。
薛臻才聽到消息便立刻帶著阮傾進了皇宮,但見到的隻是那一具早已冰冷過去的屍體,從前那般神氣的人,如今正值壯年便下了黃泉,麵上自然帶著滿滿的不甘。
太醫說,皇上這算是順應天意,並非是什麼意外,先前那般病重,能撐那麼幾個月,已是不容易了,一席話堵得眾人再無話可說。
皇帝薨逝,乃是國之大事,噩耗傳出的那一日起,整整半月,京都城中再不聞一絲笑聲、不見一匹紅綢,一年的國喪,京都城似乎又再次失去了熱鬧。
皇後一夕之間頭上多了些白絲,那些個妃嬪來皇帝床榻前哭了一波又一波,哭累了叫人抬回寢宮的也有,唯有皇後不曾踏入那乾清宮臥房一步,算是連皇帝最後一麵都未曾見得,頓時諸多流言四起,隻說皇後平白擔了這賢德之名,偶爾阮傾在酒樓之中聽到這般言論,皆是直接讓人將胡言亂語之人抓起來送進大理寺的,慢慢的雖無人再言及皇後,但這攝政王妃霸道的名號,更是傳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