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劍出鞘的聲音傳來,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見一深藍錦衣翻飛,利劍寒光閃過的一瞬間已經盡數沒入那野獸的體內。
雖是一劍斃命的招式,但死之前那野獸受痛發狂,帶著利爪的手掌實實的拍在薛臻胸口,頓時間薛臻胸前的衣襟便立刻被血絲染紅,可見那野獸掌上的利爪傷他有多深。
“阿臻!”
阮傾滿臉的蒼白,方才薛臻動作極快,劍鋒刺到那野物之時便將那野物的進勢止住,阮傾絲毫未受傷害,隻是他自己卻蒼白著臉色被那野物推倒在一旁。
唐秋同旁的幾個將軍此時反應過來,也立刻上前補了幾刀,那麒麟獸才當真斷了氣息,流了滿地的汙血躺在那處一動不動,阮傾看著同樣昏迷過去的薛臻,滿臉的淚水不說,連身子都是顫抖的。
待眾人反應過來,女眷們瑟瑟發抖的躲在一旁,絲毫不敢靠近那早已冰涼了屍身的麒麟獸,
大臣們則是臉色各異,想什麼的都有,也有想要看看薛臻情況卻又躊躇著不敢上前的,生怕那野獸再睜開眼睛來發狂一番,他們沒有攝政王那個身手,隻怕斃命也是頃刻間的事情。
隻是,如今連攝政王薛臻,也滿臉蒼白的閉著眼眸,不知死活。
“太醫!立刻傳太醫!”
皇後站在高位之上,看著昏迷過去的薛臻,隻有緊緊抓住身邊嬤嬤的手,她才能支撐住自己的身子。
若是連薛臻都出了事,這薛國……她隻怕是守不住了……
一日。
兩日。
直到第三日的淩晨時分,一身素衣的女子看著床榻之上的男子緩緩睜開又閉上的雙眸,險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呆愣了好半響都未曾反應過來,這幾日這般場景她在腦海之中演練過千萬次,她不知道,這一次是她的幻覺,還是他真的醒過來了。
清澈卻無神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床榻之上的臉色蒼白的男子,薛臻第一次看見阮傾這般雙眸呆滯的模樣,似乎是失了魂魄一般,他整個人頓時便清醒過來,努力睜開幹澀的眼眸,忍著胸口撕裂一般的痛意想要抬手拉住阮傾放在床邊的手腕,開口以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難以叫人聽清他在說什麼。
但阮傾定然是聽出他所喚的名字了,不然如何會突然落下淚來。
薛臻又想抬手為阮傾抹去淚痕,卻發現這手腕是再難抬高了,微微一動都覺得有鈍刀在割裂他的心口一般,再掙紮下去,若是又暈過去,隻怕會叫阮傾更為擔心。
“乖,你別哭,我沒事了。”
若是平日阮傾這般淚眼婆娑的模樣看著他,他定然是要將阮傾攬入懷中安慰的,但此時他實在難以做到這般動作,也隻能開口安慰,但很顯然,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用,阮傾眼裏的淚水反倒更多,像是流不盡一般的滴落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