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燕姑姑微微愣了愣,半響俯首。
這世間隻有一種人永遠不會泄露秘密,那便是死人,也隻有死人是永遠說不了話的。
皇後娘娘……到底還是變了。
鳳儀殿的殿門前,進宮請安的何嵐衾愣在原地,宮中的宮人都已經習慣她的進出,也並未稟報皇後,她便那般呆愣的站著,腦中回響的是聽著方才不小心聽到的姐姐所說的話語。
“尚宮?”
身後的丫頭跟上前來,看見她呆在此處,有些疑惑的開口喚了一聲,倒嚇了她一跳似得,讓她整個人都顫了顫。
“尚宮您沒事吧?”
那小宮女見她臉色有些蒼白,便順口問了問。
搖搖頭,何嵐衾向殿內看了一眼,精致的屏風將一切都遮掩,他能看到的隻有燭光映照在屏風之上倒映出的微微光芒。
“無事,不過是來看看皇後娘娘可休息了,不必稟報了,府上還有事兒,我先回府了。”
說罷便轉身離去,要是今日未入宮,不曾聽到這些話語多好。
她明白,事關皇家臉麵,姐姐不得不維護,但這般害人性命……她到底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殿內的二人並未發現何嵐衾來過,隻繼續想著陳妃說得那些事情。
突然,皇後手中的團扇一頓,她微微皺眉看向身後的燕姑姑。
“白日裏攝政王說的,將薛琰救走之人,是瀾棲的棋南王?”
燕姑姑不知皇後為何有此一問,回想薛臻所言確是如此,便點了點頭,不想皇後的眉頭皺得更深。
“若是本宮沒有記錯,如今瀾棲國大半的政務都是那位賀南世子代為處理,梧賀南本就是棋南王之子,若是薛琰同棋南王當真有些什麼道不明的關係,隻怕如今故意將消息放出來,是要有些什麼動作了。”
“確實是有些動作,棋南王野心極大,讓梧賀南控製了瀾棲的政權不說,如今手中多了薛琰這一枚棋子,可是高興得很,暗中招兵買馬不說,連瀾棲國主那邊都日日讓雲貴妃在耳邊吹風。”
禦書房內,唐秋同皇後有一樣的疑惑,薛臻開口回他,隻見他立刻麵露異色。
“難不成,薛琰還想靠著那小小棋南王的勢力卷土重來?”
棋南王再厲害也不過是個藩王罷了,在瀾棲境內還能驚起幾番波浪,但想要就對薛國動手,他隻怕還有些不夠格。
薛臻不置可否。
“或許確有此心,他放出消息來亦是等同於同我們宣戰的,不過也隻是自不量力罷了。”
當初在薛國之時他身邊追隨者眾多,還有魏家和禦林軍相助,那樣的優勢之下都不能篡位成功,如今想要靠著一個異國藩王東方再起,不是自不量力是什麼?
比起薛琰,薛臻倒是更想要看看,如今的那任瀾棲王到底糊塗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能讓那棋南王將瀾棲禍害成何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