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麵容,是她放在心間,就算是失了憶也不曾忘記的。
三步作兩步的上前緊緊抱住那個身影,阮傾將整個臉埋在他懷裏。
感受著懷中的溫軟,薛臻愣愣站在原地,他害怕這隻是一場夢。
待阮傾哽咽的聲音傳來,他才恍然驚覺過來。
“我好想你。”
阮傾帶著絲絲哭腔,從未有這一刻這般想要永遠抱著薛臻不放開。
薛臻抬手緊緊抱住阮傾,好像他一鬆開,阮傾便會消失一般。
那日的京都城一片風和日麗,遲遲不見開的越桃花都在那一日舒展了花瓣,飄香十裏,似乎在迎阮傾和小郡主回京都城一般。
薛臻見到那小小糯糯的嬰孩也是愣了半響,十分笨拙的將孩子從乳娘懷中接過來,一動不敢動的僵在原地。
阮傾並未同薛臻說她為了保下這孩子險些丟了性命一事,看著薛臻那般歡喜的模樣,一切都是值的。
薛臻給孩子取名玉書,乃是木蘭別名,那般高潔清雅的花朵,才能襯得上他們的女兒。
端王妃回京一事不過兩日便傳遍了京都城,皇帝身子依舊虛弱,一日裏能醒過來半個時辰都是好的,這朝政全然落到皇後和攝政王的手中,第二日皇後的諭旨便傳了出來,封那小郡主為聖樂長郡主,乃是薛國最尊貴的郡主身份,除了皇太子和嫡長公主,這薛國沒有哪家小姐的身份能高過聖樂的。
那日一路回了府邸,薛臻都未曾將阮傾的手放開,連用膳的時候都一直盯著她看,生怕一眨眼她便消失了一般。
府中人何時見過自家王爺這般小孩子氣的時候,心下笑著都退出房去,給二人單獨說話的機會。
直到阮傾將玉碟中薛臻為她布的菜都吃完,薛臻才開了口,卻是帶著一絲絲的沙啞。
“這幾個月,你在何處?為何我尋不到你?”
他讓人幾乎將大半個薛國翻了過來,還是不能找到阮傾身在何處,他幾乎都要以為,阮傾真的已經如他們所言那般,早已在江都的江水裏丟了性命。
阮傾抬手往他玉碟中布了些菜才開口應他。
“當時我落了江水,所幸依附了浮木才得保下一條命,不知漂了多久,被一農戶救了起來,隻是那時候我失了記憶,並不記得自己是誰,若非而後陰差陽錯遇上文景,隻怕如今我都還不能回京都城。說起來,我能平安回京都城,還要謝謝那暗影盟的路少主,若非他數次相救,我隻怕早已命喪半途。”
阮傾並未提到路隨風隱瞞她身份的事情,不說暗影盟在江湖上的勢力之大,阮傾不願薛臻與暗影盟為敵,再者路隨風救了她數次,單單這份恩情,便是不能忘的。
薛臻點了點頭,如今阮傾能平平安安站在他麵前便是他最開心的事情,至於別的,他不會去在乎那麼多,如今有此一問,不過想要彌補她生命裏沒有他的這幾個月中,她所經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