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侯爺雖不願薛臻因為王妃之事抱憾終身,但與家國想比,一個女子的重量還是顯得太輕,他也不希望眼睜睜的看著薛國因此而沒落。
故而他與何嵐衾同行,到底是將薛臻勸回了京都城。
“你家王爺又在飲酒?”
略顯沉靜的聲音響起,瓚客轉眼,看見來人一身黑色勁衣,是這一月來早已熟悉了的女子,立刻微微俯首行禮。
“言昔郡主。”
女子衝他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眼睛卻是未從院中那男子的身影上離開。
瓚客也轉眼繼續看著院中腳邊已經落了許多空酒壺的薛臻,因著言昔的疑問而點了點頭。
“從宮裏回來便一直是這般模樣,午膳也不曾用過。”
瓚客雖憂心,卻無論如何都不敢上前打擾,沒有人比他更為清楚王妃對於王爺的重要。
數日來的相處,言昔也算是清楚薛臻的脾性,知道自己此時進去定然也不會受他理睬,便也不急著上前,隻繼續同瓚客說起話來。
“你們家王妃到底有多好,能讓你家王爺這般喜歡?這些時日出去城裏看了看,好看的女子多了是,何不尋些來府上,有她們在身邊侍候,你家王爺想必便沒有這般傷心了。”
在襄王府中時,每每母親同父親生了氣,父親氣不過之時,府上的幾位姨娘去寬慰一二,父親便也就不生氣了,無人理會母親,母親便也無處撒氣,隻得作罷。
再者,就算是皇兄,那般喜歡皇嫂,也同樣回去寵幸旁的女子,因為旁的女子的討好而歡笑。
如今言昔雖略有耳聞那端王妃是受人所害落了江水裏,但於她而言,情愛這般東西,哪裏值得世人為之這般傷神?隻要有了別的女子代替,這端王便不會這般難過了。
不想瓚客聽了卻對她搖了搖頭。
“郡主日後還是莫要在王府之中說這等話了,王爺聽到定會不喜。屬下不敢妄論王妃,但在王爺心中,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同王妃娘娘相提並論。”
聞言言昔愣了愣,收了臉上的笑意,卻依舊看著那樹下該是已經醉酒了的男子。
“我不信這世界上還有這般深沉的愛,不知道若是身處其中,又是怎樣的滋味?”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瓚客一心放在薛臻身上,也並未聽清,隻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又轉回目光到薛臻身上而去。
明明是寒冬臘月,院中的百花卻提前正向綻放,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樣的法子,竟讓那花兒的香味也更加的濃鬱,整個院落之中一片花香。
隻是此時院中一略顯稚嫩的少年暴躁的喝聲驚擾了這一片繁花似錦。
“你們讓我進去!讓開!”
一身藍衣的少年怒吼,可是攔在房門前的侍衛卻絲毫不為所動,任由少年對他們拳打腳踢,他們都不曾離開原地分毫,自然也不會讓那少年闖入房內去。
“若是你還想讓她醒過來,便閉上的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