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手為何如此冰冷?你們怎麼侍候的?”
聞言二人立刻下跪請罪,棲月將手從他手中抽出,揮了揮手示意流雲流煙起身,自己拿起玉箸開始用膳。
“臣妾身子向來如此,方才又碰了些雪花,故而才如此,同她們無幹,時辰不早了,王上先用膳吧。”
淡漠、生疏,甚至還有一絲厭惡。
這便是棲月向來對雪竹墨的態度,而男子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一般,不在多說,抬手卻是將她最喜吃的蝦仁夾到她碗中去。
明明殿上歌舞升平,上座用膳的二人卻寂靜得有些過分,半響看著棲月吃得差不多,雪竹墨才放下玉箸開了口。
“早朝有人上了奏折,薛國同鏡原國開了戰,已有一月有餘。”
棲月頓了頓,繼而接續吃著膳食,動作卻慢了些。
“薛國地大物博,鏡原卻隻是小小海國,這樣懸殊的實力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何必拿來朝堂之上分說。”
倒不是棲月自大,隻是鏡原那般小國,盡管是兵力略弱的瀾棲都不曾將他放在眼中,更何況是薛國。
雪竹墨卻是搖了搖頭。
“你常居內宮,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薛國先前發生內亂,皇子薛琰想要謀權篡位,端王薛臻平定內亂,如今當政者是端王薛臻,他大肆整頓朝政,如今薛國可謂是內憂外患,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鏡原此時發兵攻打薛國,若是將領指揮得當些,想要奪下薛國一兩座城池,想必也不成問題。”
雪竹墨說著,眼睛卻是定定的看著棲月,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變化來,棲月卻依舊那般冷清淡然,似乎所有事情都不在意的模樣。
“世間之事自有定數,若是端王爺沒有能力守下城池,那便隻能退居京都,安度餘年罷了。”
這樣的話,從前從不會從她嘴中說出來,薛臻是她的表哥,是她的至親,如今至親有難,她卻隻能裝作輕描淡寫的模樣一筆帶過。
她的心,大概早已被西戎這似乎永遠都下不盡的大雪埋葬了吧。
雪竹墨看著棲月依舊慢慢用膳的模樣,心底某處微微傳來些許沉悶。
他以為,這些事情能讓棲月側目,至少能讓她除了那些聽起來便十分客套的話之外,再同他說些別的,但,什麼都沒有,如今的棲月,連這些事情都已經不在意了。
雪竹墨突然抬手,將棲月手中的玉箸拿走放下,見棲月終於帶著些疑惑的看向他時,他才十分認真的開了口。
“若是你開口,我可以發兵助薛臻度過此關。”
若是孤雪一戰敗落,薛臻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座城池,更是整個薛國的民心。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沒了鎮守國土的能力,薛臻拿什麼服眾?
聞言棲月眼中的迷茫並未散去,半響,幹脆也不繼續用膳了,收回目光之後冷笑一聲。
“國之決策全然由王上做主,後宮不得幹政的道理,臣妾還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