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的抓住阮傾的手,眼中滿是哀求。
“怎麼辦,娘娘,怎麼辦?那些人會對我們做什麼?若是娘娘您出了什麼事,奴婢該如何贖這一身罪孽呀!”
她不過奴婢之身,一跳賤命不足掛齒,可是主子不同啊!尊貴如王妃,就算是死,那也需得眾人叩拜入皇陵,如何能在這等破落之地出事?
更何況王妃腹中還有個小世子,依著王爺如今的身份,說句大不敬的,世子或許就是日後的新皇也有未可知,如何能出事?
阮傾雖然沒有疏語這般著急,但心中也十分忐忑。
沒想到還是被人擺了一道,她到底還是曆練太少,竟然被幾個江湖人算計。
再次緊了緊腰間的荷包,那包內堅硬無比的極短匕首,薛臻給她護身的東西,但願能救下她自己同疏語的性命……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從窗外看出去一片黑暗,隻有片片飛雪在黑暗之中顯得尤其明顯。
阮傾此時靜靜的躺在床上,手中握著那利刃,疏語同樣躺在她身邊,心中所想的卻是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護住王妃。
微微側目便可看到窗外的夜景,阮傾不敢關窗,盡管寒風呼嘯。若是有人在房中放了迷藥,隻有那般刺骨寒冷能讓她保持清醒。
夜裏的雪並不如那老漢說得那般會越下越大,反而寂靜得不曾有絲毫的聲響,想必明日定然是個晴天。
隻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那個性命看到明日的太陽。
房中寂靜到主仆二人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每一份每一秒對她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因為不知道下一秒是否就會遇上危險。
“枝吖……”
房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被無限放大,讓床上假意安睡的二人能清清楚楚的聽到來人的腳步聲。
棉被之中,疏語緊張的抓緊阮傾的衣袖,阮傾閉著眼睛,猶如平日睡著那般安詳的模樣,她努力安耐下心中的不安,準備在那人觸及她們之時,對那人發出致命一擊。
來人腳步輕緩,卻並不急促,可見一身武功並不弱,感受著那人越來越近的身子,直到那人近得靠近了床邊,阮傾抬手,將手中的匕首向著那人刺去,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手軟,能不能活下去,幾乎就是看這一招。
“嗬,還是個會咬人的刺蝟。”
一聲輕笑在阮傾耳邊響起,感受著手下利刃撲空的失落感,阮傾心中一片絕望,被人打暈之前,阮傾唯一的記憶便是那聲輕笑和黑暗之中來人身上淡淡的白蘭香。
“爺,暈過去了。”
本是住著兩個女子的房中此時響起一聲輕喚,將將把女子安放回床上的男子點了點頭,走到窗邊將窗欞關上,離去之前,不知為何,竟不由自主的又轉眼看了一眼那床上已陷入安睡的女子。
嘴角輕輕彎了彎,男子踏出房間,腳步不慢卻沒有半點聲響。
“好了,讓他們動手吧,半個時辰內解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