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阮傾到底身份貴重，實在不易於同江湖組織走得太近，芸娘有此一問，也是因著這個原因。
阮傾淡淡笑了笑。
“不過是想要查些東西罷了，畢竟江湖中人，行動也方便些。”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簡簡單單的立世之道，比之朝廷之中那些真真假假，阮傾倒是更欣賞江湖人的直爽。
見阮傾並未直言，芸娘便也不再多問，點了點頭便應下。
她經營酒樓這兩年，自然也是認識不少人的，想要幫阮傾找到暗閣之人，倒是也不難。
“滴答、滴答……”
水滴滴落在冰冷石頭上的聲音傳進洞內，外間的陽光明媚耀眼，洞內卻是一片黑暗，隻剩兩片一看便知價格不菲、此時卻破破爛爛的外衫懸掛在洞內的牆壁之上，似是被誰放在那處晾曬著。
“嗯……”
一聲極細微的呻吟從洞內傳出，連在洞邊徘徊的飛鳥都未曾被驚嚇到。
腳踝處又傳來劇烈的疼痛，雜亂的草席之上，一個身影緩緩睜開眼睛，難忍傷口疼痛的麵容之上滿是痛苦之色，但因著滿麵的傷疤，她那痛楚的神情，都叫人看不清晰。
扯了扯身上被劃了無數口子的內衫，阮如夢用手撐著自己緩緩坐了起來，渾身的酸痛叫她險些流出淚來，但此處除了她，便隻剩身旁那依舊昏迷不醒之人，就算有眼淚，誰又能看得到？
掙紮著起身，卻又在下一瞬間倒回草席之上，頭皮上傳來撕扯的痛意，叫她難以忍受的痛呼出聲。
轉眼看去，牆壁上倒掛的影子將她心跳嚇得漏了一拍，待看清楚那抹影子之時，她雙眼卻露出些光彩來，連帶著那眼中的血絲都更為清晰。
一隻不知道何時跑進這石洞的猴子正倒掛在那處，手中還扯著她亂糟糟的頭發。
紅褐色的皮毛落了一地，稍稍完整些的，都被特意放到了一邊。
一地鮮紅的血液似乎並不影響此時山洞內正在進食的女人，青綠的嫩葉包裹著一些東西，被女人一點一點的吃進嘴裏，若是仔細看，可以看出那綠葉包裹的肉似乎還在冒著些熱氣。
女人手腕之上不斷地向下滴落著鮮血，被抓得翻起的皮肉看起來便十分疼痛，她卻絲毫沒有感覺一般，隻不斷地往嘴裏塞著吃食。
畢竟吃了這一頓，下一頓不知道還有沒有得吃，自然是要吃飽才行。
順著手上的傷口看上去，女人手腕處素白的肌膚之上滿滿的泥漬，同那衣衫粘連在一處，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喂，起來吃東西。”
女人沙啞的聲音響起，同時用尚且安好的那隻腳踢了踢同樣狼狽昏睡在一旁的男子。
那男子亦是蓬頭垢麵，滿身的汙泥血漬，隻是蒼白的臉色和幹涸起皮的嘴唇讓他看起來比女人虛弱一些，不知是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般模樣，此時被女子踢著，也一動不動的躺在原處。
“喂……”
女人本就沒有什麼力氣，抬手從山洞外接過兩滴水滴放進嘴裏，這嗓子稍微好受些了，才又不甚耐煩的喚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