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既然給你賜坐,你便安心坐著,一會兒問你什麼你隻管回答便是。”
見那人還是微微顫抖著身子不敢抬起頭來,但好歹是坐在那椅子上了,瓚客才重新退回薛臻身邊候著。
“你可是叫,春姑?從前在阮府中是侍候洛夫人的,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
外間天色已黑,白日裏處理政事也頗為勞累,此時薛臻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同此人周旋,直接開門見山問起從前的事情。
那老婦人也不知道端王爺問這些做什麼,但在此人麵前,她是半點謊都不敢有,急忙點了點頭。
“求王爺饒了老奴這一次,老奴在府裏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做這般糊塗之事,當真是豬油蒙了心,夫人的東西老奴定然會好好的放回去,隻求王爺饒了奴才的性命!”
那婦人說著又是一番告罪,薛臻皺了皺眉。
“本王今日並非因為你所言之事將你尋來,而是為了別的事情,隻要你能給本王解惑,令公子欠下的賭債本王可以幫你還清。”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在此耽擱,若是阮傾半夜醒過來見他不在,隻怕又要憂心他的身子禁不住這般熬夜。
那老婦人聞言頓時一喜,若是能將那筆巨款還清,那她那兒子便不必日日被人追著打了。
思及此,她立刻點了點頭。
“王爺有什麼想要知道的隻管問,奴才定知無不言!”
左右她一個小小的灑掃奴才,知道的事情統共也就那麼多,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隻是薛臻才開了口,她方才因著心中歡喜而染上的笑意立刻僵在臉上。
“阮皇貴妃阮清,是不是阮鳳林的親生子?”
人的一生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秘密,藏在心裏生怕被誰知曉,隻恨不得自己早點死,也好早點將這些秘密帶到棺材裏去。
而薛臻問出的這件事情,於這老婦人來說,便是這樣一個存在。
那婦人半響才回過神來,斂了斂神色,還是帶著些懼意的開口。
“過去的事情老奴不記得了。”
說罷便閉上嘴,不打算再開口的模樣,薛臻看著她,什麼都未說,但那眼神實在叫人難安,到底是打心底裏便懼怕的人,那老婦人顫顫巍巍的又開了口。
“大小姐的皇貴妃之位乃皇上親封,皇貴妃娘娘如今已逝去,王爺何必再去追問這些,當年洛夫人生下皇貴妃娘娘之時,老爺在門外候了整整一夜,若非親生,如何會這般關心?”
時隔多年,這件舊事再次被人提起,這老婦人心中也是十分的忐忑。
她這好不容易才過上些安穩的日子,可一點都不想因為當年的那些事情而打破如今尚算平靜的生活。
瓚客看了看薛臻,這個老婦人是如今還存活於世的唯一一個侍候過洛夫人的人,也是見證了當年洛夫人生下皇貴妃阮清的人。
若是連她都這麼說,那阮清的身世,隻怕再沒有什麼可疑惑的,是阮家大小姐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