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疑問盤旋在薛臻心間。
可如今那人已死,不管那人身上有些什麼秘密,如今都已經沒有辦法去求證。
第二日還未等天半泛白,隻聽到遠處傳來雞鳴之聲,阮傾便悠然轉醒。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懸在床頭的平安符。
那是當初那人帶到府中來的,重活一世,身邊關於那人的東西,也隻有這個留了下來。
這平安符保佑她安穩度過京中混亂,可為何沒能護住那人的性命?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了,如今才過了幾個時辰,為何便又天人永隔、生死相離了?
阮傾沒有哭,隻靜靜的看著那平安符,薛臻感受到懷中較弱身子的微微顫動,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阮傾一動不動看著那平安符在床欄之上隨風慢慢晃動著。
心中一緊,薛臻觸碰到阮傾放在被子外的手,觸手之處一片冰涼,他急忙將她的手方才自己懷中暖著,試探一般的開了口。
“可是覺得冷?頭還暈不暈,我去給你熬點粥來?”
阮傾的神情讓他感到恐慌,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絕望。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寧願阮傾大哭大鬧,也不是像如今這般沉默不語,甚至連淚水都沒有。
見阮傾不說話,薛臻更是著急,正要開口說什麼,便聽阮傾十分虛弱的聲音傳來。
“阿臻,我想再睡會兒,不要讓人打擾我好不好?”
她的唇角帶著一抹笑意,眼中卻滿是哀求,薛臻沒有辦法拒絕她,更何況此時天剛蒙蒙亮,她確實需要再休息一些時辰。
便點了點頭將她拉了拉被褥。
“好,你再睡一會,我陪著你。”
聞言阮傾聽話的點了點頭便閉上眼睛。
薛臻看著她的睡顏,不知為何,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五個時辰之後,薛臻看著站了滿院子的太醫,終於知道自己的不安從何而來。
五個時辰,半日過去,阮傾都沒有醒過來,不管身邊之人如何叫喚吵鬧,她都沒有醒過來。
薛臻看著那些太醫一個個不敢出聲的模樣,臉上的寒色足以冰凍住這世間任何一樣東西。
阮傾,若是你敢就此不醒過來,你若敢……我又能怎麼樣呢?
可是我們才剛剛有了孩子,你怎麼舍得就這樣拋下我們。
“王爺,東方先生的院子之中空無一人,據小廝說,昨夜東方先生便出府去了,至今未歸,看他離去的方向,該是往城門處而去。”
東方玉止的醫術高超,這些太醫沒一個有用的,如今隻能指望東方玉止能有些辦法,但他竟不在府上。
城門……難道說東方玉止也是去了城外山寺?
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能讓阮傾和東方玉止都如此在乎她的死活?
“立刻差人將他找回來,不管用什麼方法。”
阮傾絕對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