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臻開了口,卻是看向城門的方向。
阮傾點了點頭,明白薛臻的意思。
念兒到底是魏家的孩子,如今薛琰下落不明,薛臻的暗衛和士兵都搜尋不到他所在之處,可見他身邊定然還有跟隨之人相護,若是他們對魏珂最後的背叛心懷怨恨,那孩子在宮外長大,身邊無人相護,隻怕日後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阮傾突然轉頭對著薛臻笑了起來,好看的眉眼彎成月牙一般的形狀。
“我身邊有你,不是嗎?”
她知道,薛臻是擔心有人用她對那孩子的特別來傷害她,但在他身邊,她不怕。
薛臻被她那笑意渲染,早朝在大殿上處理那些繁雜事務似乎也一瞬間消散,連吹過的風都帶著暖意,他便這般沉溺於她的笑容之中。
是了,如她所言,左右就算有歹心之人想要傷害她,隻要他還在,便決然不會叫她受到半點傷害,又何必去限製她想要做的事情呢?
待二人回到慈安宮時,東方玉止已等在院中,疏語正坐在他身邊為他斟茶,阮傾看著疏語那般認真的模樣,心中不禁一陣無語。
原來疏語前些時日摔了那麼多杯盞練習泡茶,便是為了東方玉止。
小團子一見阮傾走進來,便立刻跑上前去,蹦蹦跳跳的跳到她懷中,又將她素白的衣衫染上些塵灰。
“將我喚來此處等著,你們二人倒是好逍遙。”
東方玉止對著阮傾薛臻翻了翻白眼,這兩日那中了毒的老頭天天頂著張小孩的臉去王府裏尋他不說,如今進宮來避一避,主人還跑得沒個人影,叫他在此處等了許久。
阮傾倒是毫不在意的上前去,將疏語手中的茶接過來大大喝了一口,茶水清香帶著些許苦澀,方才行路的悶熱頓時便散了不少。
“你這自己同自己下棋不是挺好玩的嘛,啥時候也教一教疏語,她對下棋也是十分感興趣的。”
又見有桂花糕,阮傾隨意拿了一塊便喂到薛臻口中去,他倒也自然張口便吃了,又低頭繼續看著桌上的殘局。
東方玉止無奈,但這丫頭的性子他也習慣了,隨意拍了拍肩頭的玉簪落花,起身便向殿內行去。
“走吧,先去幫你們那太妃娘娘看看。”
聽阮傾說宮中這太妃一日裏有大半時間都在睡覺,看在薛臻的麵子上,他便進宮來看一看,此時那太妃也正巧清醒,看起來也方便些。
阮傾又吃了兩塊桂花糕才急忙跟上去,薛臻無奈的看了看那糕點,十分向不明白阮傾為何獨獨喜歡吃這般香甜的東西,吃了這許久也不見她換一換。
“明日做些荷花糕來。”
薛臻開口,疏語便立刻應下。
淡淡笑了笑,夏日荷花正是應季盛開,說不定吃了那荷花糕,阮傾便又想做荷花糕了,說起來他都有許久未吃到阮傾親手做的糕點了。
這邊阮傾陪著東方玉止去見謝太妃,謝太妃身邊的木丹姑姑早已候在門前,此時見阮傾便立刻俯身行禮,又給東方玉止見了禮,才帶著二人進了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