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阮傾又想起當日雲風寨外同疏落纏打的那副將,聽說魏珂死後,這剩下的大半軍隊皆隻聽從於那副將一人的命令,他如今這般地調行事,是想要明哲保身,還是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阮傾想不明白,疏語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
但阮傾心裏卻很清楚,那位不惜親手殺了自己親生兒子的魏老將軍,定然不會放棄這一部分同樣上過戰場、殺過敵的魏家軍,隻怕會想盡辦法也要招攬。
果然不出阮傾所料,此時的唐府,一小廝急匆匆的跑向書房,手中拿著一物,絲毫不敢怠慢的模樣。
“公子!”
那小廝還未到書房門前便已經開口大喚,一直侍候在書房門前的管家姑姑聞聲立刻皺眉。
“公子同老爺在房中議事,你大呼小叫什麼?”
這姑姑才責罵過,那小廝便立刻噤聲,可見這姑姑平日在府中威望也是極高的。
那小廝畢恭畢敬的上前,將手中信件交到姑姑手裏。
“這是方才有人送來的,隻說是要給公子的密信,還不等小的問個清楚,那人便已經離去,小的不敢耽擱,隻怕其中有什麼要緊事兒,便急急將信送過來了。”
那姑姑聽著,低頭看了看信件,隻寫著唐秋輕啟,倒確實並未有署名。
揮了揮手示意那小廝退下,姑姑輕輕敲了敲房門,想必房中二人早已聽到門外的動靜,隻吩咐她進房去。
唐家老太爺此時正坐在桌後,大公子唐秋則立在窗前,似乎在逗那鳥兒玩笑,管事姑姑行了禮,將那信件呈到自家公子麵前。
“不知送信者是何人,隻說這信是交給公子的。”
唐秋抬眼看了看,將那信件接過來,隻是才拆開看了兩個字,便抬手將那信件直直扔出窗外,窗外便是荷塘,信紙落於荷塘之中,一池清水便將那墨跡暈開,再也看不清信上所言。
管事姑姑見他這般,低身告退便出了房去,此時唐家老太爺才開了口。
“可是宮裏那位傳來的書信?”
他看著自己這個大兒子,眼中滿滿的都是憂心。
唐秋點了點頭,半響又搖了搖。
“是魏清武寫來的信,想說的意思都一樣,如同父親所想的那般,他還是念著這幾萬兵馬。”
他的聲音平靜,唐家老太爺也看不出他的心思,隻得歎氣。
“這些事情為父不能給你拿什麼主意,也幹涉不了,隻是無論何時,你要惦念著這老宅。”
唐家老太爺除了歎息之外,什麼都做不了,他一生兢兢業業,克己奉公,對朝中之事不敢有絲毫的愉悅,多年來也不過是京都城中官職最小的朝臣。
他老伴兒死的早,就這麼一個兒子還絲毫不像他,自小便舞刀弄槍的,如今又被卷入這朝廷中最大的是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