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事三皇子立刻下令將阮如夢關押,但已然堵不住悠悠眾口,不止後宮之中所有人,連帶著滿朝文武都已經知道三皇子同後妃有染之事,看著三皇子時目光之中都多了些說不明的意味。
阮丞相倒是個明事理的,事發當日便立刻否定此事,隻言那是阮貴妃瘋癲之言,不可信,同時斷絕了同阮如夢的父女關係,再次將他自己和阮家撇得幹幹淨淨。
白日裏阮傾聽到消息時還冷笑,那阮鳳林當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足夠絕情,傍晚時分便見到那個如今阮家主母的嫡子,阮如旭。
“如旭見過四姐姐。”
一身灰色麻布製的衣衫著身,青絲雖稍顯雜亂但也是用木簪好好挽在發頂,麵上看起來有些消瘦,卻依舊是謙和有禮的模樣。
阮傾看著眼前這個年齡上比她還要小些的男子,隻覺安氏當真是個有福氣的,隨便過繼一個兒子過來,便是比那阮如豐不知強上多少倍。
隻是她卻沒有受下阮如旭的禮。
“如今我同阮家已沒有任何關係,阮公子不必行此大禮。”
聞言阮如旭一愣,卻是更為恭敬的模樣。
“父親所行如旭不知其中緣故,雖不能改變父親的想法,但四姐姐對母親的照料如旭不敢忘,對如旭更是有救命之恩,不管如何,四姐姐都是四姐姐。”
到底是自小便讀書的,沒有阮如豐那般霸道的氣勢,不顯得咄咄逼人,更添一分儒雅。
對這個前世前都從未見過的人,盡管他姓阮,阮傾卻是對他毫無偏見的,甚至還有些看重,不然當初也不會告知薛臻關於他的事情,讓薛臻派人前去救他了。
淡淡笑了笑,阮傾也不執著於此。
“聽聞你遇難之時四肢都受了傷,不知如今可痊愈了?”
聽薛臻說,當時他的人將阮如旭救下來之時,阮如旭隻剩一口氣,若是去得再晚些,隻怕這命都保不下來了,也算是他命大,那般高的懸崖之上摔下來,被中間的樹枝擋了擋,竟然活了下來。
說及次,阮如旭便有些苦惱。
“姐夫已經尋了最好的大夫給如旭醫治,隻是這手腕還是用不上力氣,日後隻怕再難以揮劍上陣殺敵了。”
父親說男子便要在戰場之上建立軍功才不虛此生,故而他才義無反顧的留下府中嬌妻老母,帶兵出征,可如今,卻落下這般病根來。
阮傾看了看他的手腕。京都城中名醫眾多,阮府中又藏有不少奇珍名藥,待回了阮府,好好將養,這手腕也定是能恢複的,更何況……
“上陣殺敵可是你所喜歡的?”
她看阮如旭一骨子的書生氣,這樣的人,哪裏是能經得住戰場血肉廝殺的。
阮如旭聞言果然垂眸,半響搖了搖頭。
“如旭沒有什麼名震四海的宏願,若是可以,如旭倒是更願意看到國家安寧,將軍無戰可打,更莫說什麼親自上陣殺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