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蘭說著輕輕為魏樂後背順著氣,卻見魏樂搖了搖頭。
“張院判的醫術本宮自然不會懷疑,隻是府中接二連三的出了事兒,額娘這是心病,如何是那些草藥便能根治的?心病還需心藥醫,瑩兒枉死,如今連薑氏也丟了性命,府中隻剩本宮這一個女兒,卻被這身份所羈絆,無法出宮為額娘侍疾,當真是不孝之女。”
說罷眼淚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書蘭急忙拿著繡帕為她拭了拭眼角的淚珠。
“娘娘何不去求一求三皇子?奴婢看著三皇子心中也是念著魏家恩情的,定然會準許娘娘出宮。”
書蘭這話還未說完,卻被魏樂搖頭打斷。
“如今這一切皆是由他而起,不管他對魏家做出怎樣的補償,都不能彌補父親和額娘心中的痛,你要本宮去求他,本宮寧願遭萬人唾罵,也絕對不會像他開這個口!”
魏瑩之死,她是不願接受的,但事實擺在眼前,她沒有辦法不麵對,她心中同魏珂一般疑惑,她也不願相信,魏瑩的死同端王妃有關,畢竟若是還念著些舊情,端王便絕對不會任由端王妃做出這等泯滅人性之事來。
故而她不敢苟同父親和額娘的想法,寫信反駁了一番父親對端王府定下額罪責不說,也不願見額娘,隻怕額娘見到她會更加傷心。
可是額娘重病昏迷的消息傳來之時,魏樂才知道她自己有多痛心,她不該質疑額娘和父親。
“貴妃娘娘,奴婢書言求見。”
門外傳來一聲音,是從前夜夜守在床頭侍候她的書言,此刻念及她出自端王府,魏樂便不願再見她。
見魏樂不出聲,書蘭心中明白,又隻得開口相勸。
“娘娘,書言侍候在您身邊多年,早已是我們未央宮中的人,她如今一心都是向著娘娘的。她為人謹慎沉穩,若是無大事,萬不會從慈安宮貿然跑回來,娘娘不如召她進來,問問清楚是何事求見,再責怪於她也不遲。”
聞言魏樂也知道自己遷怒了無辜之人,心中到底還是軟的,點了點頭便任由書蘭將書言宣進來。
“奴婢見過娘娘。”
書言行禮,額頭之上還有些薄汗,可見來的路上也是十分緊著時間的。
“起來吧,你此來未央宮,所為何事?”
魏樂聲音都有些嘶啞,如今她早已不複從前那般體態豐盈的模樣,略顯消瘦的麵容之上滿是倦色,也難怪,這一夜夜的難以入眠,如何能不消瘦。
書言抬頭看了看她,心中關懷的話語想要說出來,卻又至於唇齒,自去了慈安宮之後她便從未回過未央宮,但未央宮的一舉一動她卻是知道的,不然如今也不會因為憂心魏樂而匆匆趕回來。
“回稟娘娘,關於薑氏夫人受難一事,奴婢已探查清楚。先前三殿下從吳尚書府中帶回的女子確是端王妃阮傾無疑,而端王妃也是殺了薑夫人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