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是表麵的,憑著她這副禍國殃民的麵容,他還是很願意為她糊塗一回。
看著薛琰明顯答應的模樣,阮傾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開了口。
“一個顛沛流離隻顧著逃命之人,誰去在乎他知不知道我的行蹤呢?而且,隻要是在殿下身邊,就算是薛臻知道了我來此處,他又有什麼辦法?難不成殿下還覺得他會為了我而自投羅網?”
這一路隱瞞身份來到京都城眾也甚是不易,芸娘萬般阻止,但卻也阻止不了她為魏瑩報仇的決心。
薛琰突然俯身靠近阮傾,用手捏住她的下顎。
那般光滑得沒有一絲傷痕的手掌同薛臻帶著些傷疤的掌心完全不一樣。
“阮傾,你知道騙我的後果。”
寧可他負天下人,也絕不允許任何一人負她。他可以對不服從他的任何一個人下殺手,對阮傾也絕對不會手軟,薛琰希望阮傾知道這一點。
阮傾皺眉別過頭去,直接將雙眸從薛琰臉上移開。
“殿下既然不願信我,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如今我隻身來此,就算被殿下殺了也無人前來相救,殿下隨意便是。”
轉過頭去,麵上雖是一片決然,眼中卻多少有些淚光隱隱閃爍。
薛琰看著她的側臉瞬間愣在原地。
這個神情沒有人比他更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從前有個人時不時同他撒嬌之時也會露出這般神情來,分明不願低頭,心中卻是萬般委屈的模樣。
可是那個人兩年前早已成了他的棄子,同眼前這個人又有什麼幹係?
閃了閃眼眸,薛琰又收回心思,不過是二人長得有些相像罷了,是他想多了。
“記住你今日所言,不要妄想在本王身邊做些什麼,隻要你聽話,你想要的東西,本王遲早都能全部給你。”
後位也好,薑絲雨的性命也好,他都可以給她,盡管眼前這個女人嫁過人、拒絕過他,但此時看著那張傾城的麵容,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留下她的性命,將她禁錮在他的身邊。
不止是人,她的心也隻能是他的。
此時的雲風寨之中。
天邊殘陽已然落下,風聲帶著樹葉沙沙的聲音在院子之中回蕩,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半點聲音。
瓚客跪在院中,不管是誰,隻要靠近那房門一些,便能感受到周身傳來難以承受的壓力。
那是房中人用極強的內力所設的屏障,任誰都不可觸碰。
滿目的漆黑之中,隻有四周丫頭小廝手中提著的燈籠才隱隱發出些光亮來。
“房中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孩子在院中都跪了一日了,白日裏大太陽,如今黑了天兒又有冷風,隻怕身子受不住。還有王爺,天黑不長燈也就罷了,隻是再厲害也是鐵打的身子,這不吃不喝的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