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疏語將暖爐放到阮傾懷中,阮傾畏寒,去哪裏都要帶著暖爐,今日竟然急得連這個都忘了,所幸她出門時順手帶了一個。
阮傾搖了搖頭,她不知該如何說,隻求一切都隻是她的錯覺,魏瑩此時能平平安安的。
數裏外的亭陽驛站。
劍鋒劃過雨絲,沒入身體之時帶出的血珠染紅了落下的雨水。
身著裏衣的男子手持長劍,拚死護著身後滿臉驚恐卻同樣手持軟劍的女子。
二人的衣衫發絲早已被雨血侵濕,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斷的往外滲著鮮血。
看著身邊的護衛一個個倒下,對方的人卻越來越多,魏瑩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徹底破滅。
長劍穿空而來,向著的是她的心髒之處。
“阿瑩!”
一身驚呼,下一秒,魏瑩便落在冰冷卻熟悉的懷抱之中。
魏瑩立刻睜大了眼睛,難以承受的看著眼前將自己緊緊護在懷中的夫君。
“阿殊……”
感受著他的生命在一絲絲的流逝,他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猙獰,似乎毫不知痛覺一般,還對她微微的笑了笑。
似是初見時那般,笑得溫柔爽朗;似是帶她在草原之上策馬奔騰一般,笑得肆意張狂,她的阿殊,怎麼那麼傻。
千萬刀劍劃在身上都不曾落淚的女子,此時看著夫君越來越蒼白的麵容,邊搖頭便止不住的落淚。
“阿瑩,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若是有來生、你可還願做我的、妻子……”
每說一個字,便有鮮血從他的嘴中滑落,魏瑩一直在搖頭,抬手想要止住他不斷吐出的鮮血,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做到。
“不要,不要,我不要什麼來生,你說會等到我喜歡上你的那一天,你不能死,我們會得救的,你聽到了沒有!”
也許上天的憐憫,連周圍持劍而立的刺客,此時竟都停下了動作,給他們二人最後道別的時間。
隻是長劍幾近劃破了他整個心髒,這樣的傷,哪裏還有活命的可能。
他的笑容終究是僵在臉上,直到閉上眼睛之時,嘴角還是彎著的。
雨水混著血水染紅了她的衣衫,她一直在搖頭,可是懷中的人再也沒有辦法醒過來。
“我現在喜歡你了,你聽到沒有,你醒過來啊!阿殊!”
他還沒有親眼看著她們的孩子出生,怎麼可以死?
魏瑩的聲音漸漸落下,就那般在雨水的衝刷之下靜靜靠在她夫君的懷中,靜到連四周的刺客都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動手。”
刺客中有人發號施令,立刻便有人提劍上前,魏瑩終於抬起眼眸,那雙染了鮮血的目光看著眾人,似乎是來自地獄般的凝視。
“是誰派你們來的。”
無人應她,她冷笑又開了口。
“如今我已是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必要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