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你才肯放過他?”
知道自己此時無能為力去做任何事情,棲月便也不再繼續掙紮,一雙尚在紅腫的雙眼盯著符墨,雖是質問的話語,其中卻是夾雜著哀求。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將這個問題問出口,符墨同從前還是一般,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起身從一旁的桌子上將丫頭熬好的清粥盛過來端到棲月身前。
“吃了再說別的。”
棲月一雙明眸卻盯著他,絲毫不理會他手中的清粥。
半響,符墨似乎也失去了耐心一般,將那清粥放到一邊去,回身看著棲月。
“隻要你能放了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在此處待了那麼久,符墨在朝中的處境她多少也聽到一些,若隻是為了那個皇位,她瀾棲可以不遺餘力的幫光明正大的坐上去。
符墨卻是連神色都不變。
“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麼能力來同我談條件嗎?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放一個隨時有可能帶著幾十萬大軍前來攻打西戎的人回薛國?”
更何況,那人對棲月來說,並非是一般人。
棲月垂下眼眸,容軒哥哥會如何做她不知道,但她忍受不了符墨對容軒的囚禁。
“我是瀾棲的公主,若是有一日薛國起兵進犯西戎,我在此許諾,到時定然出兵助西戎攻退薛國。”
說罷卻聽到符墨輕輕拍手的聲音,抬眼看去隻見他嘴角彎起,眼中卻沒有絲毫溫度,似是在嘲笑她一般。
“當真是情深義重,堂堂一國公主,為了救一個人,便置自己的子民生死於不顧,瀾棲王室便是這般教導公主的嗎?”
薛國若是來犯,以西戎的實力,又何須瀾棲相助?他也不會叫她成為這般背受千古罵名的公主,隻是她這般拋棄一切都要救容軒的模樣,叫符墨更為惱怒罷了。
還不等棲月說什麼,符墨又沉沉開了口。
“你數年來從未關心過朝中政事,瀾棲王和瀾棲王後固然將你保護得好,好到你不知人間疾苦。如今你離瀾棲近兩年,你以為,瀾棲的王位,還是你的嗎?待到新王繼位,你猜一猜,瀾棲到時可還有你的立足之地?”
這些事情符墨比棲月知道得更清楚,若是棲月能安分待在這太子府,他亦能像瀾棲王室那般護著她的天真無邪,隻是如今棲月的做法,讓他不得不將這些事實放在她眼前叫她看個清楚。
“你什麼意思?”
棲月眼中劃過一抹震驚還有一絲疑心。
父皇身子康健,就算要商議儲君一事,也是數年之後,符墨此時說這個,若不是當真受到什麼消息,那便是想要借此嚇她罷了。
冷下眼眸,棲月轉過眼去不再看符墨。
“這不是可以拿來給你開玩笑的事情。”
在責備符墨,也是在給她自己定心。
王室之中的爭儲有多慘烈她不是不知道,但如今父皇母後身子康健,她還未出嫁為妻,這些定下儲君的事情,是不可能在此時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