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臻感受到阮傾的目光,看向她時眼中又恢複以往的溫柔。
“先前聽到一些風聲,如今想來,瀾棲出兵之事,同棲月應該有些關係。”
說著將阮傾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才繼續開口。
“先前你提醒我盯著瀾棲的梧賀南,手下確實有些發現。此時瀾棲突然出兵一事,據說其中便有些梧賀南的因素,他上奏瀾棲王,棲月被薛國以討好之目的送去了西戎,以求兩國邊界和平。各國京都之中都有他國探子,棲月不再京都之事,自然是瞞不過瀾棲王的眼睛,故而才信了他的胡言,出兵討伐薛國以救棲月。”
這數月以來,他手書想要送到瀾棲王手中說明一切的信件,如今看來,隻怕也是一封都不曾送到瀾棲王手上去。
阮傾眉頭微皺。
棲月是瀾棲的國之重寶,若當真是因為如此引得瀾棲王大怒出兵,也是說得通的事情,還是她小看了薛琰的本事,對皇上說端王府想要叛亂,送了西域前去討好西戎;對瀾棲又說是薛國之過,如今整個大薛內憂外患,一旦皇上得知瀾棲出兵的消息,知道了緣由之後,隻怕就算沒有什麼證據,也會立刻將端王府查辦。
到時候少了薛臻,薛琰再想奪那王位,靠著一個身子越來越差的皇帝和一個尚不滿周歲的太子,如何能將王位守下?
薛琰打得當真好算盤。
“此事隻怕需要龐將軍出麵了。”
薛臻沉了聲音,阮傾心中想的卻另有其他。
若是容家那位小公子能將棲月公主帶回京都,如今薛臻身上所背負的一切莫須有的罪名便立刻會消散,同時也能讓皇上看清楚薛琰的目的。
“老頭子,前去西戎之事你不能再等了,隻能盡快出發,隻要棲月公主安然回京,一切事情便同端王府扯不上任何幹係了。”
阮傾正色看著東方玉止,卻見他眉目之中帶著些無奈。
當初他不過因故離開短短兩年,她便丟了性命,如今再要他離開,還是京都如此混亂之際,他如何能放心?
阮傾似乎能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挽上薛臻的手腕,麵上嘴角彎了彎,那眼中溫柔的模樣像極了他記憶深處那個女子。
“我同阿臻定會在此處安然等你回來。”
不要擔心,這一次我不會再讓自己陷入那般險境,這一世我身邊之人,是我能全心全意去信任之人,不管前路有多曲折,我們都會攜手前行。
這些話阮傾沒有說出口,東方玉止卻是懂了。
半響,他看著薛臻,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小子,我把丫頭交給你了,若是我回京之時她少了一根頭發,我定然不會饒你。”
房中寂靜無聲,薛臻抬眼同東方玉止眼神撞到一起,耳邊傳來東方玉止近在身前卻又遙遠飄渺的聲音,這是內功傳音。
看了看身旁淡笑的阮傾,沒有足夠的內力,東方玉止所言她是聽不到的,但她卻滿心信任的站在自己身邊,薛臻突然也微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