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願承認自己的小心思,阮傾低頭繼續看了手中話本,眼眸卻很快又開始渙散,思緒飄到了遠方。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疏落說那位芊芊姑娘已經進了宮,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才對,可為什麼她心中還是那般不安?
“不必憂心,我看他並非拿自己性命開玩笑之人,定然不會騙你,今日進宮累了一日,你到還不如早些歇息。”
東方玉止不過是見阮傾院中燈火還亮著,便前來看看,如今也算是了解薛臻為人,倒是絲毫不憂心,甚為隨意的在一旁玩著棋子。
阮傾看著那棋盤,卻又想起從前一樁事兒來。
“你們都先下去歇息吧,若是有事兒我自會喚你們。”
阮傾向著院中眾人揮了揮手,疏落疏語自然知道主子同東方先生有話要說,便也避到院外去。
東方玉止依舊看著手邊的棋局,眉眼之間依舊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你可知前世我為何被貶入冷宮?”
阮傾一雙眼睛也看著東方玉止那邊,看的地方卻是那棋盤,眼中的神色甚為複雜。
似乎沒有想到阮傾會突然說起這個來,東方玉止搖了搖頭。這世間之事他並非所有都清楚,更何況當初刻意下了令,不讓任何人傳阮傾的消息給他,他自然是不知道阮傾這問題的。
“我隻知你如何被害,至於如何入了冷宮,確實不曾聽說。”
聞言,阮傾麵上浮上一絲苦笑。
明明已經過去數十年,她卻還是陰差陽錯的被卷入奪嫡的暗潮之中。
“禦書房中也有這樣一盤棋局,當初我不過是無心撥弄一二,不想竟然開了一密閣,正是那密閣之中的東西,讓薛帝將我貶入冷宮,任由我自生自滅。”
後妃雖然不得擅自私闖禦書房,但那時候她身份尊貴,又為了為阮鳳林和薛琰探聽情報而時常出入禦書房,故而那日薛帝不在房中,那些太監也不敢攔她。
此時向來,若是那日沒有閑得無聊去撥弄那棋盤,她還不能發現那掩藏在過去的秘密。
“是什麼東西?”
東方玉止雖然神色不變,但眼中卻已然多了一絲認真,對於阮傾之事,他想知道更多,那些傷害過阮傾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隻不過如今先給阮傾手刃仇人的機會罷了。
阮傾眉眼低了低,但還是開了口。她知道東方玉止在身邊,外間之人是決然不能聽到她們對話的,故而也沒了疑慮。
“是一紙詔書,應該是先帝所寫,但那詔書之上並未有玉璽印章,故而也算不得真。”
那時候看到這東西的時候第一反應定然是震驚,正想看個清楚,卻聽到殿外的聲音,隻得急忙將那東西放了回去。
隻是就算如此,還是沒有解了薛帝的疑惑,他那般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錯的性子,也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才將她打入冷宮去,若是知道她已經看到那東西,隻怕是要直接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