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旁的東方玉止見她麵色淒然,抬手拂了拂她的青絲。
“既然知道當初的事情也有這老太太的一份,如今為何還這般傷心?”
阮傾低下追隨在那棺淳之上的眼眸。
“幼時是她將我帶大,雖然一場算計葬送了我一生,但就算是還了她的養育之情,如今她已經逝去,我沒有什麼理由去繼續埋怨她,隻算是互不相欠罷了。”
語畢抬眼,那出殯的隊伍已經遠去,隻剩漫天飛舞的白色紙錢。
阮傾突然彎了彎嘴角。
“你看,下雪了。”
抬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雖然那雪花轉瞬便融化消失,但還是叫阮傾心情好了不少。
昨夜便開始紛紛揚揚下大雪,這一場大雪掩蓋了多少不為人知的過往,隻願阮老夫人下一世能不必這般辛苦,去了平常人家安詳度日罷。
東方玉止看著阮傾,嘴角勾了勾,這丫頭還是同幼時一般,明明十分畏寒,卻又極喜歡下雪,那雙手凍得通紅也不管,隻顧著在漫天的雪花中玩耍。
這樣的性子,當真是像極了她娘親。
阮傾身為王妃自然是沒有跟著出殯隊伍前去的,隻在阮府之中候著,待阮鳳林回府將阮老夫人的牌位安放在祠堂之中,這一場大喪,也算是辦完了。
“王妃娘娘,外間風大,到房中歇息片刻吧。”
身後傳來小丫鬟的聲音,阮傾點了點頭,轉眼看去便見廊前站著的阮如豐,又掃了那傳話的奴婢一眼,果然是阮如豐身邊的人。
那麼快送葬便回來了?她倒是不知道,阮如豐何時這般會關心人?
阮如豐也看著她,向她抬了抬手中還冒著熱氣的茶水。
“風雪凍人,王妃娘娘進屋來喝杯熱茶暖暖手罷。”
旁人看來也不過是兄長對小妹的關心,阮傾卻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些異樣的光彩。
心中低笑,阮傾倒是麵不改色的向那房中走去,身邊跟著東方玉止,那雪花還未落到她發上便已經在空中消逝了。
“多謝阮將軍。”
接過阮如豐遞過來的熱茶,阮傾淺嚐一口,隨即便放到一邊,抬眼看著外間雪景。
不多時,阮鳳林派人前來傳話,請眾人移步祠堂,阮傾也跟著去,雖然已經嫁為人婦,但到底還是阮家女,前去觀禮也無可厚非,阮鳳林樂得承了端王府給的這個麵子。
“一定要去嗎?”
東方玉止開口,他有別的辦法將這些人從高處拉下去,她並不希望看見阮傾自己去做那些事情,阮傾眼中卻全然的堅定。
“自然是要去的,我總不能看著阮如豐一回來,那人便得了意,那之前花的心思,不全都白費了。”
阮傾說著向前走去,離著那阮如豐不近,倒是也不怕他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