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心中不適,玉姑姑將那蘭兒從這房中處理出去,但看著這房間都有些瘮得慌,此時倒是不得不敬佩起自家娘娘,遇上這等事情還能麵不改色的褪下衣衫躺到那薛琰的身邊去。
“出去吧,一會兒你知道該怎麼做。”
淡淡吩咐之後,阮如夢便向外揮了揮手,那玉姑姑巴之不得快些離開這房間,立刻行禮離去,費盡心思演的一出戲,自然是要叫些觀眾來看看的。
冷風蕭瑟,夜裏更是風大,從窗欞空隙之中投進來的風將那為阮老夫人準備的紙錢吹得飛起,似乎在為誰送行一般,阮傾恍若不覺一般,跪在靈堂前的軟墊之上,繼續向身邊的火盆之中投放著紙錢。
疏語向來膽子小,見此情此景,頓時向疏落的身邊靠了靠,疏落卻是不怕這些,這世上就算是有鬼,也是人裝的,憑她的武功,但凡隻要有人靠近,絕對逃不過她的耳朵。
此時她皺了皺眉,向著門扉看去,之間一人從黑暗之中緩緩走出來,進了這燈火通明的靈堂,來人正是今日才回府的阮家長子,阮如豐。
阮傾早已聽到腳步聲,卻並未回身,她早已猜到來人是誰,如今急於表現自己有著一顆孝心之人,除了她那位兄長,也再無別人了。
“外間天寒地凍,王妃娘娘卻還堅持在此處為祖母守靈,這一顆孝心,當真是叫兄長自覺慚愧。”
冠冕堂皇的好話,想必白日裏便已經說了不少,如今麵對著阮傾,還是這般輕而易舉便說出了口,不知道當初為了急著回來而設計害死祖母阮老夫人之時,他心中可也想過孝字。
本想著明日便是阮老夫人出棺的日子,今日她想多在此處待一會兒,但此時看見此人,阮傾卻是在此處多一刻都待不下去。
“虎威將軍說笑了,祖母病逝,本妃作為孫兒,自當在此守著的,如今將軍既然來了,本妃便告辭了。”
直呼封號,阮傾對阮如豐的排斥顯而易見,阮如豐愣了一瞬,原本以為母親和妹妹信中所言阮傾妖媚之言多少誇張了些,如今一看,這個四妹妹,倒是同從前確實不太一樣,但到底是上不得台麵的庶子,一攀附上端王爺便連自己的出生都忘了。
“王妃娘娘好大氣派,如今尚是在阮府,娘娘便連一聲兄長都不再稱呼,若是他日府外相見,若是小將未能行禮,娘娘可是還要治本將一個大不敬之罪?”
言語之中帶著嘲諷。
阮傾抬眼看了看他,這阮如豐同阮如夢一樣,從來都是不願屈居人下,本以為此人在邊關磨煉多年,至少比阮如夢更懂得隱忍些,此時看來,倒是她高看這位兄長了。
收回視線,阮傾不再理會他,理了理衣裙便直直向外而去,她不願在此同此人多做廢話浪費時間。
隻是阮如豐卻被她那淡漠的一眼頓時引得滿心的火氣。